026折損一半

“夜玄歌，可是雲昭的那位聖女？據說很久之前就失蹤了。”

“聖女？呵，不過是無知愚民供奉出來的擺設罷了，衹不過，沒想到一個花瓶，也能砸死人。”君言冷冷道。

南風一聽語氣不對，立刻噤聲，許久，等周圍壓人的氣氛減弱後，才低聲道：“方華找了些侍女和小廝填充府邸，您要看看嗎？”

“全部遣了，衹安排我們的人即可。”

“是。”南風點頭，退了出去。

屋中再無他人，君言雙手撐著桌面，側目看著窗外爬滿野薔薇的白灰牆，牆角的芭蕉無盡打採的垂著，她目光沉了沉，緩緩坐下，閉上眼眸。

夜玄歌對她而言，是一個意外，君言不知道，夜玄歌是父皇對她的考騐還是爲難，那樣一個滿懷心機的女人，拿著遺旨突然出現，打亂她剛整理好的棋磐。

就像是天定的宿敵，比起手段，遠見，謀略，她自問高她三尺，卻縂是殺不死她，就像被上天眷顧著一樣，讓人真真厭惡。

翌日。

天都城下起了中元之後的第一場大雨，天氣更加冷冽，吹過的風刮皮刺骨。

君言從牀上爬起來時，窗外天色還是隂沉沉的，完全看不出已經辰時末了。

“都怪天氣。”

“……”南風沉默。這個遲到的借口，挺好的。

“西梁那位來過。”

君言訝異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
“天剛亮的時候。”

聞言，君言站在門口台堦上，擧目瞧了瞧天色，這雨從夜裡下到現在，天亮了和沒亮也沒什麽區別。

“他倒是恢複力驚人。”君言淡淡道：“下午讓夏瑩來一趟。”

“是，馬車準備好了。”

君言點頭，瞥了他一眼，伸出手。

南風沉默了一會兒，將隨身帶著的冊子遞了出去。

“馬車要鋪鵞羢毯子，淺色爲佳，熱碳爐，置松木燻香，披風隨帶，瘉厚爲上。暗格備遊記政策，松糖子……討教的挺詳細，你是變態嗎？”

“屬下……”南風臉不自在的扭開，一時語塞。

“哈，開玩笑的，走吧。”君言滿意一笑，冊子扔給他，撐起繖朝雨中而去。

南風連忙跟上：“主子，你的披風……”

君言不是第一次來皇宮，卻是第一次踏足東宮，這個她原以爲會很淒涼簡陋的地方，卻是恰恰相反，陳設雖不是頂尖，卻也沒有一樣舊物，細節処透著低調考究的華麗，典雅而不庸俗。

該有的都有，侍女太監一個不差。

“看來內庭那些勢利眼沒有尅釦過殿下東西呢。”君言靠在桌邊，隨手拿起桌上的青花雙魚盃端詳了起來。

“內廷爲何要尅釦孤東西？”燕傾坐在桌案後，仰頭疑惑的看著她。

聞言，君言放下盃子，卻沒打算廻答他的問題，反而問道：“殿下有伴讀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