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芷叹了一声，继续道：“老景逸王已经死了，现在的景逸王是曾经的世子萧清，这次庆安宴，他将会携三百舞姬献给新帝陈显。”

“三百？”秦和瞪大眼睛：“那这老皇帝怕是下不了床了，这景逸王也太狠毒了！”

“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！没让你说话不准开口。”卫芷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：“萧清现在是我们的盟友，他这三百舞姬也是我们找的，每一个都有一处地方与夜玄歌神似，而你，也将虽这三百舞姬觐见陈显！”

秦和愣了愣，没有说话，眼中恍惚着不知在想什么。

卫芷继续道：“不过，你的身份并不是舞姬，主子说了，你要像夜玄歌，但不能是她。所以一开始，就不能让陈显有你是替身的想法。”

“那我的身份是什么？”

这一次卫芷没骂她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：“萧清的贴身婢女。”

“什么？那我怎么接近陈显？”

“这个问题是你考虑的，主子说了，抓住一切刻意的和无意的意外，顺势而为，失败则退，但，你没有退路。”

秦和闭上眸子，吐了口气：“秦和明白怎么做了。”

但她还是想骂那个主子，怎么调教的这些人，简直想背了她的语录一样，说不到几句就要来一句主子说了什么之类的，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

不过话说回来，那位主子，怎么会这么了解云昭的情况，即便是调察过，也不可能精确到陈显是何时喜欢上夜玄歌，喜欢她什么，遇上她时的衣着等等细枝末节的事，都仿佛了如指掌吧？

还有那所谓的藩王，竟然是她的同盟？

秦和觉得，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场盛大而疯狂的计划中，踏入一步，便逃无可逃。

“那你准备一下吧，一个时辰后，我们去和萧清的人汇合。”卫芷看了她一眼，也不在意她在想什么，叮嘱了一句，就准备离开。

“等等。”秦和站起身，有些犹豫：“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？”

卫芷转过头，目光清冷：“问。”

“那三百舞姬，都是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全部都是为了陈显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们抓的？”

卫芷正视她，看着她眼底的忐忑和小心翼翼隐藏着的愤怒，忽然觉得有些有意思：“是又如何，不是又如何，你只需要执行任务，完成任务，其他的我们都会为你准备好。”

“可她们也是人啊！三百个姑娘，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人，搭进去一辈子……”

“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人，她们不跟着我们，那就只有死。”卫芷淡淡道：“最能要人命的，不是我们，是乱世。这一路上，我以为你已经看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