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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9我喂你?

139我喂你?

“陛下……”君言被她无奈又悲伤的语气怔住了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他是不是,不愿意见朕?”燕长宁问道,犹如一个孩子,在问着至亲怎么还不回家,是不是不要她了?

“不会的,他既然来了,就一定会来见陛下。”君言僵硬的安慰道,她着实不太会安慰人啊。

燕长宁一笑:“借你吉言。”

“陛下现在能告诉臣,为何那么坚持让太子殿下为储君吗?”

“你还是不相信朕的决心?”燕长宁挑眉,并无意外,如果君言轻易相信她了,她才会意外:“你这个孩子,什么都好,就是疑心和煞气太重了,有时候,要学着相信别人,哪怕……那个人伤害过你。”

“相信伤害过自己的人,那不是愚蠢吗?”君言道。

燕长宁哈哈一笑,没有反驳她,目光飘忽了起来,淡淡道:“就是愚蠢。朕之所以选择太子,除了觉得他品性好之外,确实还有私心。朕对他的父亲,深怀愧疚。”

“太子殿下的父君?”君言有些意外,但又觉得好像是情理之中。只不过,她对燕倾的父君知之甚少,他的信息像被刻意抹去,除了知道是容丞相的长子外,再无其它,而满城朝野,也是对他避之不谈。

“这事儿,还和你母亲有关。”

这下,君言是真的惊讶了,怎么又扯上了周氏?

燕长宁缓缓说道:“当年,朕在先帝跟前,并不是最得意的皇女,但朕母族尚可,恰好又与丞相府私交不错,所以,自幼和南之相识,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。但朕与他,并无男女情义,向来和兄妹一样。”

南之,容南之?

“本来,容丞相和我母妃的意思,就是待我们成年后,结亲。朕和他一开始并没有反对,对朕而言,嫁给谁都一样,都是为了利益,如果是南之,倒是挺好的,他也如此。

但没想到,朕遇见了君已,南之遇见了你母亲。”燕长宁说着,似乎想到了那时的画面,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,转瞬即逝:

“彼时,君已还不是纵横书院的家主,只是普通弟子,朕的母妃自然不希望是这种结局,全力阻止,阴差阳错下,朕觉得君已喜欢的是你母亲。

为了故作话本里可笑的大度成全,朕极力阻止南之去见你母亲,后来,君已就走了,你母亲一气之下,应了温承泽的求婚,而朕也合了所有人的意,嫁给了南之。”

“陛下……”君言听罢,不知该如何做答,整件事上,明显燕长宁错的比较多,一直在自认为为所有人,却伤害了所有人,包括她自己。

燕长宁道:“是不是想说,朕太自以为是,太自私,太偏激了?”

“微臣不敢。”

“没什么不敢的,朕也这么觉得。南之性子和太子很像,但比起太子,他一直身子不好,要更加温弱一些,从小与朕玩儿,决定权从来都在朕手上,朕说玩什么,他就跟着玩什么,傻兮兮的,从不反驳。

你母亲那次,是他唯一反驳朕的一次,朕很生气,命人将他关在了冷宫里,也为了不让他去找你母亲,足足关了三天,直到他跟朕认错。然后,他的身子就更差了,在朕登基两年后,便……

朕看着太子,总是会想起他。”燕长宁低眉说道,语气是无可言说的悲伤,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泪来:“现在想想,朕都觉得自己做的,多过分啊。其实朕真正对不起的人,是南之,而他还……罢了,罢了。”

君言沉默不语,静静听着她一字一句,却觉得遍体生寒,脑袋中闪过的无数画面,近乎让她忍不住立刻逃开这里,她死死掐着手,才得以平复心中的暴动,但仍有一团火,在她心中横冲直撞。

“君卿?你怎么了,脸色这么难看?朕吓到你了吗?”燕长宁见她脸色发白,不由笑道。

君言摇摇头,站起身,突然胸口一阵窒息,眼前一黑,摔在了地上。

“君言!来人,苏公公!”燕长宁大惊,连忙喊道,外面立刻涌进了一堆太监宫女,乱成了一团。

燕倾得到君言竟然在燕长宁宫里晕倒,立刻脑袋里想了千万种可能,袖子都来不及放下来,拔腿就往皇宫跑,而等他到皇宫时,已被告知君言回太傅府,这才拍了拍头,暗道自己应该直接去太傅府的。

“母皇,这到底怎么回事啊?太傅好好的,怎么会晕倒?”燕倾忍不住问。

“你的意思是朕动私刑了?”燕长宁气笑了,随手拿起旁边的书砸了过去。

燕倾也不躲,撇撇嘴,行了一礼就跑了。

燕长宁不用想,也知道他去了哪里,叹了口气,就见苏公公这时从外头回来,手中捧着一封信。

“陛下,陛下,这……”

信封上,笔迹苍劲有力的写了:长宁亲启,四个字,落笔的笔锋,勾笔的力道,熟悉至极。

燕长宁看了许久,仿佛石雕一样,少顷,才伸手接过,自嘲道:“太子刚来质问朕,这就又来了一个,早知如此,朕应该早点将君言打一顿的。”

“……”苏公公呵呵一笑。

这边,君言回到太傅府就醒了,此刻,正抱着被子,强烈坚定的抵挡着面前三四碗黑漆漆的苦药。

“你这是急火攻心,一点事就能昏倒,足见体虚之重,药,不能停。”古不周一脸正经,说着摇了摇头,表达自己的坚定。

“总之,言儿你就喝了吧,对你身子好的。”夏莹笑眯眯的道。

君言摇头:“我已经喝了三碗了,你们当这是水吗?就是水也没有这个喝法啊。”说罢,转头看着时曦喊:“时哥哥,我不想喝……”

屋中三人皆是一震,古不周连连道“撞鬼了撞鬼了”,夏莹捂脸,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,时曦淡定的放开一不小心捏碎的杯子,拍了拍手,端起一碗药,就在君言以为他要自己喝下去的时候,却听他问:“要不,我喂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