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1生死不由
151生死不由
听到声音。苏公公连忙跑了进来，脸色大变：“陛下，陛下你没事吧，传太医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燕长宁咳出一口血，脸色苍白的瞪了他一眼，扶着桌面勉强站了起来，苏公公连忙扶住她，目露担忧，眼眶发红，颤颤巍巍的喊着陛下。
许久，燕长宁无力道：“传太子。”
“是是，奴才这就去喊太子殿下，这就去。”苏公公连忙朝外头喊道：“传太子殿下来凤来殿！快去！”
门口小太监一惊，也知道情况不对，拔腿就跑，在东宫找了一圈儿，才知道燕倾在城外，又连忙跑了出城。
等燕倾急匆匆的回到皇宫时，燕长宁已经躺在了床上，长发披散，露出许多白发，脸色也苍白如雪，但她依旧端着脸，靠在床头。
“母皇……”燕倾顿时慌了，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燕长宁，在他的记忆中，他的母皇一直高高在上，威仪冷酷，对他疏离严苛，又有时不闻不问，但不管怎样，都不是现在这种脆弱的模样。
燕倾心头一痛，缓缓在她床边蹲下身子，眼眶微红：“母皇……”
“朕还没死，哭什么？怎么，这么想让朕死？”
“母皇，切不可说这种话！”
燕长宁冷笑，突然道：“有什么不能说的？朕是天子，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你敢管？”
她的话霸道专横，毫无人情，可此刻燕倾听着，只觉得万分心痛。
他知道，不是那样的。
他母皇的一生，都不如她所说的那样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不是的，她真正想做的事，与她背道而驰，她想说的话，从没出过唇齿就吞入腹中溃烂，最后消散在漫长的岁月里，自己可能都忘了。
都不如所想，都不是那样。
“母皇……”
“燕倾，你听着。”燕长宁不管他怎么想，神色严肃，冷酷的看着他：“给朕听好了，不要相信任何人，因为你会是皇帝，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你并肩，绝对没有。朕这个位置，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，也象征了唯一和孤独，你要明白，你只能是一个人。”
“儿臣……儿臣不明白，为什么不能？唐钧，容卿，太傅，都是诚心待儿臣的，他们也不能吗？”
“不能！”燕长宁扯住他衣襟，目光冰冷如剑，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脏：“你越是想信任的人，就越要有所保留。相信母皇，母皇是为了你好，否则，你会痛苦，会失去一切的。”
“不会的，母皇，以诚待人，才能得之以诚，不是吗？”
燕长宁气节：“愚蠢！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，都是一对一，都是公正的吗？可能你把江山拱手送给她，她都会一边收下，一边给你一剑。”
“儿臣……”燕倾还想说什么，可见她脸色更加苍白，仿佛随时会到下，当即闭了嘴，转话道：“儿臣明白了。”
燕长宁盯着他，何尝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，一定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，这个儿子，她太了解了，心慈又固执，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，和他父亲一样。
“没关系。”燕长宁笑了笑，伸手第一次摸了摸他脸颊。
燕倾身子一僵，眼眶又红了红，低着头。
“呵，真像啊……”燕长宁笑了一声，幽幽道：“没关系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，其他的，朕会替你做好。”
“母皇？”燕倾不解，心里却开始觉得有些不安，抓住她的手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朕都是为了你。”燕长宁收回手，闭上眼，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。
燕倾怀着各种疑惑不解，陪了她许久，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。
天都城不再下雪，流窜的风却依旧寒凉刺骨，卷着远方淡淡的硝烟气味，弥散不尽。
燕倾看着天宇，忽然觉得身上从未有过的沉重，像有一座泰山压着，而他，还学不会面不改色的承受。
与此同时，天都城，一座有些落魄的小阁楼。
楼外挂着的牌子在风中瑟瑟发抖，有些破旧的门窗吱吱作响，楼中灯火通明，烛火摇晃，忽明忽暗，一切陈设都极为简单，让踏进这个屋子的人，无处可藏。
而此刻，屋中倒了一个花瓶，碎片散落着，无人问津。
君已躺在榻上，再不见身上的从容，大口喘着气，脸色白的吓人。
“看来，不用我做什么，你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他面前，缓缓蹲下一道修长的身影，一袭白色长袍，面容俊美，此时在烛火中，反显得让人胆寒的杀意，面如仙，气如鬼。
君已看着他，突然笑了起来，笑得自己都开始抽搐，吐血，依旧大笑。
“哈哈哈咳，啊咳，哈哈，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呢哈哈，彼此彼此。”君已瘫在榻上，仰面朝天，嘴角满是鲜血。
时曦勾了勾唇，目光温和的摄人，不急不缓的道：“为何没有资格，至少，我爱的人会一直好好的。”
君已心下一急，只来得及说了一个“你……”就止不住咳嗽了起来。
“确实真可怜，当年霁月风光，名动九州的君先生，现在竟像个废狗一样趴在这里。”时曦微微低头，露出怜悯的声色：“不妨求我？我可以让你不这么痛苦。”
君已又笑了起来：“凭你？”
“生死，由不得你。”时曦一笑，说罢，他身后就出现了一道黑影，来人将旁边的药汤直接给君已灌了下去，便又消失了。
看着他趴在榻边咳嗽，时曦离他远了些，淡淡道：“我想你也不会这么急着死，死之前，把该做的都做了吧。”
“呵，不怕我杀了她？”
时曦笑了笑，笑容冰冷：“还没死，怎么就出现幻觉了呢。”
君已笑了，问：“教你阵术的人是谁？这么轻易就破了我的阵，你是第一个。”
时曦看了眼外面那个花瓶，如实道：“你这阵并不困难，不过是让人产生幻觉，换了言言来，她也一样能。至于是谁教的……”时曦顿了顿，道：“你猜？”
听到声音。苏公公连忙跑了进来，脸色大变：“陛下，陛下你没事吧，传太医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燕长宁咳出一口血，脸色苍白的瞪了他一眼，扶着桌面勉强站了起来，苏公公连忙扶住她，目露担忧，眼眶发红，颤颤巍巍的喊着陛下。
许久，燕长宁无力道：“传太子。”
“是是，奴才这就去喊太子殿下，这就去。”苏公公连忙朝外头喊道：“传太子殿下来凤来殿！快去！”
门口小太监一惊，也知道情况不对，拔腿就跑，在东宫找了一圈儿，才知道燕倾在城外，又连忙跑了出城。
等燕倾急匆匆的回到皇宫时，燕长宁已经躺在了床上，长发披散，露出许多白发，脸色也苍白如雪，但她依旧端着脸，靠在床头。
“母皇……”燕倾顿时慌了，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燕长宁，在他的记忆中，他的母皇一直高高在上，威仪冷酷，对他疏离严苛，又有时不闻不问，但不管怎样，都不是现在这种脆弱的模样。
燕倾心头一痛，缓缓在她床边蹲下身子，眼眶微红：“母皇……”
“朕还没死，哭什么？怎么，这么想让朕死？”
“母皇，切不可说这种话！”
燕长宁冷笑，突然道：“有什么不能说的？朕是天子，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你敢管？”
她的话霸道专横，毫无人情，可此刻燕倾听着，只觉得万分心痛。
他知道，不是那样的。
他母皇的一生，都不如她所说的那样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不是的，她真正想做的事，与她背道而驰，她想说的话，从没出过唇齿就吞入腹中溃烂，最后消散在漫长的岁月里，自己可能都忘了。
都不如所想，都不是那样。
“母皇……”
“燕倾，你听着。”燕长宁不管他怎么想，神色严肃，冷酷的看着他：“给朕听好了，不要相信任何人，因为你会是皇帝，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你并肩，绝对没有。朕这个位置，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，也象征了唯一和孤独，你要明白，你只能是一个人。”
“儿臣……儿臣不明白，为什么不能？唐钧，容卿，太傅，都是诚心待儿臣的，他们也不能吗？”
“不能！”燕长宁扯住他衣襟，目光冰冷如剑，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脏：“你越是想信任的人，就越要有所保留。相信母皇，母皇是为了你好，否则，你会痛苦，会失去一切的。”
“不会的，母皇，以诚待人，才能得之以诚，不是吗？”
燕长宁气节：“愚蠢！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，都是一对一，都是公正的吗？可能你把江山拱手送给她，她都会一边收下，一边给你一剑。”
“儿臣……”燕倾还想说什么，可见她脸色更加苍白，仿佛随时会到下，当即闭了嘴，转话道：“儿臣明白了。”
燕长宁盯着他，何尝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，一定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，这个儿子，她太了解了，心慈又固执，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，和他父亲一样。
“没关系。”燕长宁笑了笑，伸手第一次摸了摸他脸颊。
燕倾身子一僵，眼眶又红了红，低着头。
“呵，真像啊……”燕长宁笑了一声，幽幽道：“没关系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，其他的，朕会替你做好。”
“母皇？”燕倾不解，心里却开始觉得有些不安，抓住她的手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朕都是为了你。”燕长宁收回手，闭上眼，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。
燕倾怀着各种疑惑不解，陪了她许久，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。
天都城不再下雪，流窜的风却依旧寒凉刺骨，卷着远方淡淡的硝烟气味，弥散不尽。
燕倾看着天宇，忽然觉得身上从未有过的沉重，像有一座泰山压着，而他，还学不会面不改色的承受。
与此同时，天都城，一座有些落魄的小阁楼。
楼外挂着的牌子在风中瑟瑟发抖，有些破旧的门窗吱吱作响，楼中灯火通明，烛火摇晃，忽明忽暗，一切陈设都极为简单，让踏进这个屋子的人，无处可藏。
而此刻，屋中倒了一个花瓶，碎片散落着，无人问津。
君已躺在榻上，再不见身上的从容，大口喘着气，脸色白的吓人。
“看来，不用我做什么，你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他面前，缓缓蹲下一道修长的身影，一袭白色长袍，面容俊美，此时在烛火中，反显得让人胆寒的杀意，面如仙，气如鬼。
君已看着他，突然笑了起来，笑得自己都开始抽搐，吐血，依旧大笑。
“哈哈哈咳，啊咳，哈哈，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呢哈哈，彼此彼此。”君已瘫在榻上，仰面朝天，嘴角满是鲜血。
时曦勾了勾唇，目光温和的摄人，不急不缓的道：“为何没有资格，至少，我爱的人会一直好好的。”
君已心下一急，只来得及说了一个“你……”就止不住咳嗽了起来。
“确实真可怜，当年霁月风光，名动九州的君先生，现在竟像个废狗一样趴在这里。”时曦微微低头，露出怜悯的声色：“不妨求我？我可以让你不这么痛苦。”
君已又笑了起来：“凭你？”
“生死，由不得你。”时曦一笑，说罢，他身后就出现了一道黑影，来人将旁边的药汤直接给君已灌了下去，便又消失了。
看着他趴在榻边咳嗽，时曦离他远了些，淡淡道：“我想你也不会这么急着死，死之前，把该做的都做了吧。”
“呵，不怕我杀了她？”
时曦笑了笑，笑容冰冷：“还没死，怎么就出现幻觉了呢。”
君已笑了，问：“教你阵术的人是谁？这么轻易就破了我的阵，你是第一个。”
时曦看了眼外面那个花瓶，如实道：“你这阵并不困难，不过是让人产生幻觉，换了言言来，她也一样能。至于是谁教的……”时曦顿了顿，道：“你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