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战不反驳，便是默认了。起初，他确实是在追查时曦，而时曦和君言在一起，他无法避免的要查一查君言，而越查，越让他心惊胆颤。

“要在这里说话吗，楚公子？”君言看了眼四周，问道。

“我对天都城不熟。”

君言一笑，在前面带路。

楚战跟着她走，不近不远，亦步亦趋，他目光始终落在君言身上，将她的背影渐渐和记忆中的那人重合，许久，紧紧窝着拳头，克制着身体的颤抖。

若不是那张脸，他近乎以为，面前这人就是她。

原来这世上，除了容颜相近的人，会让人觉得相似外，也有风骨如此一致的人，让人分不清真假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鹤楼。”君言转身，戏谑的看着他：“不敢进来吗？”

楚战无言，看着大厅中打扮的花枝招展，或者柔柔弱弱，堪比女子的一堆男子，实在觉得渗人。

君言言笑晏晏的走了进去，也不管他，无奈，楚战只好跟了进去，散发着一股杀气，将想要靠近他和君言的小倌吓得面色苍白。

君言皱皱眉：“你不要这么凶啊。”

都要吓坏她家孩子们了！

“哦。”楚战努力收敛了一下气息，一见一个小倌哭哭啼啼的挨上君言，便又控制不住，面色冰冷如煞神。

君言看着被吓哭的男孩，突然后悔自己为了好玩儿将他带来这里了，分明时曦来这里的反应都没这么大的啊。

君言想着，自动忽略了当天回府被时曦压着啃了一顿的后续。

“这是我开的，你不要这么紧张，这儿没一个打得过你。”

“嗯。”楚战认同她最后一句。

挑了一间没人的包房，君言直接坐到了榻上。楚战站在原地，依旧皱着眉，神色严肃。

“我很好奇，楚公子查到了我些什么，才让你决定，送了我这些花。”

“和世人知道的无二。起初，我只是想看看，能让慕时曦背叛云昭的女子，是什么样子。”

“他是西梁人。”

“一个在云昭长大的西梁人，”楚战讽刺道。

君言眼神闪了闪，目光有些幽深，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，见她不说话，楚战也沉默，一墙之外的歌舞声隐隐传来，萦绕不散。

许久，君言道：“你不是想问这些的吧？既然是来找他，为何不直接找他，而是找我？”

楚战沉默了一会儿，盯着她，目光犀利：“你和我一个故人很像，我想知道，你是不是她。”

“你的故人呢。”

“死了。”楚战顿了顿，有些坚定的道：“但我总觉得，她还活着。”

“你是怀疑，我是你的故人？”君言站起身，走到他面前，微微踮脚，仰头看着他，笑道：“那你要检查一下我这张脸吗？”

楚战不说话，僵着身子，似乎有些无措的退后了一步，却不由自主看着那张脸。

相比起来，君言的容颜极其精致娇美，除了浓烈的女儿气息，眉宇间隐有淡淡的清冷与疏离，在娇媚中添了一分英气，不落世俗。

楚战目光落在她眼睛上，目若秋水，含着一层雾气，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但他却从那双眼眸中，清晰的看到了此刻的自己。

楚战猛地一惊，又后退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