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1：我该如何防备你？

有些事，人总是要过了很久才会想起来。而这个很久，往往没有长度可计。

就像，她只会记住当年，时曦看她摔在泥坑里的嫌弃目光，却会选择性遗忘他把她抱出来打理干净时的温柔耐心。

听到这个名字，卫芷喉咙想被人掐住了，一下子没了声，目光有些复杂，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。

君言正想着，突然猛地转过头，朝窗外看去，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儿，若有所思的蹙眉。

“怎么了？”卫芷将她从窗边拉开，自己堵在了窗口。

“没什么，总感觉，有人在盯着我。”君言眨眨眼，虽是这么说，却并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。

卫芷不语，警惕的打量了一下窗外，寻思着一会儿还得多加点人守在暗处。

正和古不周吵架的夏莹突然凑了过来，摸不着头脑的问道：“言言，你去过云昭的灵开山吗？”

“去过。”君言气定神闲。

闻言，卫芷眼皮跳了跳，到底依着身份没有拆穿她。

那些年，眼前这人，就像折了翅膀的凤凰，断了骨头的游龙，坐在那金丝宝石磊成的笼子里，一层层的枷锁落在身上，不曾踏出过一步。

“噢，那再陪我去一次吧。”夏莹道。

灵开山是云昭都城外不远的一座小山，风景秀丽，多生枫树，山顶一棵并株而生的巨大古树如同巨伞，她父皇那一代，在古树旁修了一座寺庙，为了保护那棵树，但久而久之，寓意就变了。

变成了小姑娘们求姻缘的地方。

君言也并不是厚着脸皮扯淡说去过，而是真的去过，只不过，那时候她不是去求姻缘的……

而是去，搞破坏的。

“你想做什么？”君言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古不周，却见她根本没什么反应，嘟嘟嚷嚷的整理着自己的衣冠。

夏莹不说话，看着君言，露出了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笑容，温柔的不像她。

君言一时有些愣，有点懂，又有点迷糊。

什么情况？

三天后，陈显正式设宴迎接了柳治一行人，宴会气氛良好，然中途却跑出了一批刺客，剑锋直指陈显，混乱之中，柳治却受了伤。

陈显大怒，自是又罚了一圈儿人，对柳治一行人表示了歉意，明显更加认可了几分联盟一事。

当天夜里，楚战出了皇宫，顺着自己府里的暗道出了城，来到了君言的小庄子。

“恭候楚将军多事了。”君言不紧不慢的写着什么，只抬眼看了下一身寒气，大步走进来的楚战，便又低头做自己的事。

暖色的宫灯落在一旁，将她身上清冷的锋芒消磨，清秀精致的脸庞朦胧而温柔，像极了梦中的样子。

楚战到口的尖锐质问，一下子就失了七分颜色，无奈的降低了声音：“是你做的吗？”

半响，君言带着笑意的道：“很遗憾，这次，真不是。”

“那会是谁？”没有犹豫，楚战立刻就相信了她的话，将目标转到了别人身上。

君言眼神闪了闪，面色不变：“可能是北燕，也可能是西梁。但，于北燕而言，这样虽然能让陈显怀疑西梁，可也难保不会引火上身，险棋。于西梁而言，则完全没有必要，这么做，反而可能帮了北燕一把，得不偿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