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念时看了眼票，心想着今天反正也没有什么事，那就去吧。

顾皓康把着方向盘，余光注意到任念时有点心不在焉。

“不开心？”

任念时摇摇头，“昨天做了一个梦。”

“噩梦？”

“算是吧。”

顾皓康没有继续问，“是你不想见到的人。”

任念时回过头，“哥，你怎么知道？”

顾皓康笑了，“要不然怎么能是你哥？”

任念时也笑，“哥哥和莉莉走到一起，我很开心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车子停下来，陷入了沉默。

“念念，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任念时故作轻松。

“不，你还不清楚。”顾皓康扭过头，看着任念时躲避的眼神，“别再骗你自己了。”

超现实主义的画被有序的排列摆放在墙上，任念时从这里走到那里。想起来曾经的过往，走到一幅画跟前，她望着乍一看被涂抹的凌乱的色彩，大脑停止了运行。

不知道发呆了多久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任念时感觉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人。

她默默的后退了一小步，打算悄无声息的从身边经过。以免防止人家继续看画。

谁知刚退了出去，耳边传来了熟悉而陌生的声音：“念念。”

任念时转过头，看见萧凉正微笑着看着她，“你也来看画展？”

任念时张了张口，最终点点头没有说任何话，她想起来那个梦，想起来自己拥抱着的冰冷的尸体。

“这幅画是我的得意门生画的。”萧凉往斜后方看了看，和其中一个齐刘海气质有些厌世的女孩打了招呼。

任念时知道了画这幅画的人就是那个女孩了。

“要是你还继续留在巴黎，你的水平不会比她差。”萧凉这样说道，眸子里闪过一些其他的东西。

任念时避开萧凉的眸子，要是她继续留在巴黎，她一定会疯的。

任念时不可抑制的这么想着，当初自己的水平是全校数一数二的，萧凉更是能和她pk的唯一的学长，为了自己的画展，萧凉也曾动用过一切的资源，打造了自己的人脉和资源。

可以说，任念时在巴黎的画展如果没有他，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捧场。

以至于到最后，任念时依赖他依赖的无法自拔。

不光是艺术上，生活上也是。

萧凉完全把她变成了一个没有他，她就活不下去的动物……

任念时摇了摇头，“我的造诣达不到那么深，还是多亏了你。”

多亏了你，让我变成了一个平凡的没有光泽的人。任念时安静的想着，那时候的自己一心想要和萧凉结婚。

即使所有人都反对，萧凉也给她灌输了一个思想，就是周围的人在嫉妒你。

嫉妒是必然的，然而萧凉背后的家族是不会同意这一点的。

任念时知道了这件事，做出了自己的努力，不光是学习那些繁琐的礼仪规矩，还有像佣人一样打扫一座城一样的家。

只要萧凉夸赞她，她就有动力继续……

萧凉的头发今天散了开来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，泛起勾人的光，“我记得以前在巴黎，咱们经常一起看画展。”

“是吗，不记得了。”任念时轻描淡写。

萧凉也不在意这是任念时嘴硬，可是他不了解的是，那些都是任念时不愿意回忆的事情。

因为所有的回忆，都是假的，都是在棋盘上被安排好的情节。

任念时自顾自的走着，不远处总有一个人在跟着，那是萧凉。

在这间展室里，除了画作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萧凉了。谁都知道这里的画都是由这个看上去美艳又寡欲的男人指导的。

任念时很想警告萧凉不要再跟着她了，然而每次想说的时候，都恰好看到萧凉转过头在和别人问候。

无奈之下，任念时只好忍着自己看画作，可是看着看着，心思已经不在画上了。

找了个机会，任念时到了另一个展厅，她看了看还在那边的萧凉，他正在和别人说着什么，顾不上看她。

任念时微微松了口气，等再看完这边，她就准备回家了。

不远处的人群中出现了一点点的骚动。任念时看到那边的人好像聚集了起来说着什么。

是不是有了什么有争议的作品？

带着这样的想法，任念时迈开了脚步，穿过人群，任念时看到众人站在一幅画面前，任念时看了看画，没有什么特别的，刚才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画中规中矩，挑不出什么错来。

视线慢慢往下移，任念时的瞳孔微微睁大了些。

人群中围着的中心，是乔洛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