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瑜珠第67节(2 / 2)


  瑜珠站在门口,看见那抹颀长的身影。头顶上的灯笼已经没了,只剩一点淡淡的月色,还似垂怜般,照在他的身上。

  他听到动静,好似结了霜的身体微微颤动,抬头对上瑜珠一错不错的眼睛,恍惚觉得自己是站了太久,陷入了梦境。

  可是梦境也好,她还肯出门来看他,总比现实中她总是冷着一张脸,将他推拒在千里之外来的好。

  他黑沉的眼眸顷刻染上泪珠,冲过去抱紧瑜珠,将她抵在门背上。

  瑜珠一下震惊到不敢说话,既对他的动作出乎意料,也对他不顾一切发出的响动感到害怕。

  她怕引来小厮,看见自己夜半还同他抱在一起,忙拍打着他,要他放自己下来。

  可周渡不放,现实中也就罢了,这是梦,他只想在梦里能短暂地拥有她片刻,他不想放。

  “不要他,不要他好不好……”她听见周渡委屈的呢喃,随之而来,是悔恨且无助的泪水。

  瑜珠头一次见他这样,一时也被他弄得手足无措,想拍打他,叫他赶紧清醒过来,却听见通往大门的小道上,已经有小厮过来的声音。

  她再没功夫听周渡落泪,见他拍不醒,便又费了狠劲去拧他的胳膊,总算将他拧的是一记闷哼,叫他仿佛在刹那间恢复了神智,明白了这不是梦,是现实。

  现实当中,他真的抱着瑜珠。

  他抬头与她焦急的目光对视上,听他喊自己赶紧离开,尚未完全清醒发生了什么,便听见那边的石子路上,已经有小厮闻声而来,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  他看了看瑜珠披散着头发,只披了一件单薄外衣的样子,十分不赞同地拧起眉头,随手将门闩上,抱着她绕着另一条路,避开小厮回了主院。

  这座宅子原本就是周渡的,前几日他又刚来过一回,对内部的结构便说是熟门熟路、轻车驾熟都不为过。

  他抱着瑜珠,不消多少功夫便回到了主院,在瑜珠一路的拍打下终于将人放下,抵在她主屋打开又阖上的房门上。

  “混账,你出去!”瑜珠总算敢说话,却也是小心翼翼,将声音压的极低,好似很怕有人发现他的存在。

  “你出门来看我了。”周渡却不理会,只顾着自己的兴奋,将她抵在身前,禁锢住问,“你来看我了,是不是就没有叫他伺候你?他没有上你的榻,是不是?”

  又被他问到这种事情,瑜珠忍不住恼羞成怒:“你混账,赶紧滚出去!”

  周渡却固执地装听不见她的话,眼角还夹着一滴晶莹的热泪,一意孤行地问:“你不喜欢他是不是?他终究只是假的,是不是?瑜珠,我知道错了,你不要他,我伺候你好不好?我不会叫你难受的,我伺候你……”

  他怎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?

  瑜珠推拒着他,不想要他的伺候,推了两下没推动,却听见云袅在外敲起门。

  “小姐,你睡了吗?适才阿福说门口有很大的动静,他去瞧了,却又什么都没有,叫我来提醒小姐一声,夜里多注意,记得将房门闩好。”

  瑜珠知道自己如今是引狼入室,就靠在房门上,却不敢回云袅的话。

  她担心会被云袅发现,她其实根本还没睡,根本就与她只隔了一扇沉重的门板,被周渡压着。

  云袅在屋外等了会儿,见屋内一直没什么动静,便以为瑜珠是睡下了,正想推门试试门关紧了没,却听瑜珠恰好似刚刚转醒的回答。j

  “好,我知道了,我会闩好门窗的。”

  她似困极了,声音也隔着一层朦胧的纱雾,云袅终于放心,不作他想,安心地离去。

  而她不知,在她看不到的屋内,周渡已经将她家小姐抱到了睡觉的榻上,眼里泛着隐隐幽暗又灼热的光。

  “我伺候你,好不好?”

  他附在瑜珠耳边,一声又一声卑微的乞求好似在讨糖吃的孩子。

  瑜珠不知道他要怎么伺候自己,从前浅薄的经验只叫她知道,那种事情虽然过程酣畅淋漓,却其实并不能叫她真正快乐,她大多时候都是被动的,被动地承受着周渡。

  于是她依旧推拒着周渡,想叫他滚出去,但周渡却已经不管不顾,一手拽下了她床前的纱帐。

  轰的一声,瑜珠脑海中好似有一根弦在崩断。她睁大了眼睛,想要阻止他的动作,只是随后,崩断的那根弦,又陆陆续续变成了许多根,持续崩断的同时,又一齐在她的脑海中跳舞。

  她满头大汗,揪紧被子的手心也不禁潮湿一片,浑浑噩噩间,眼角竟也不知何时挂上了两行清泪。

  等她脸上额上的汗尽数被人拭去,她偏头,看见周渡近在咫尺的脸颊上满是隐忍与紧绷。

  她好像一下被人敲碎了美妙的梦境,警惕地看着他,显然不愿意伺候他的。

  他轻笑了笑,忍着自己额上的滴滴热汗,坐在她的床榻边:“我没事,你安心睡吧,夜里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,明早起来再擦身子,嗯?”

  瑜珠不知道该说什么,沉闷地卷起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,闷闷的与他道:“那你现在就走。”

  “好,我走。”他眼里的温柔溺到能掐出水来,俯低一点的身,想亲亲她的额角,却被她再次偏头躲过,黑暗中睁着渐渐清冷的眸子,无甚情绪地望着他。

  他失笑,还是与她尽量撑了撑嘴角:“我是不是做的还行?以后还要人伺候,不找别人好不好?”

  她不说话。

  周渡期待的目光只能在她的沉默中一点一点灰暗下去,不过好歹是叫他吃到了点甜头,他还是与她勾着嘴角,笑意浅浅。

  他起身,观察了一番屋外没有人走动的响声后,便开了房门,离开了瑜珠的屋子。

  瑜珠终于放松下神经,回想起适才荒唐的一切,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,狠狠将自己抽醒。

  可发生了都已经发生了,她摸摸床榻上尚未干涸的水渍,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不能再入睡了。

  睁着眼睛到天明,她才终于渐渐有了点睡意,可今日她还得去铺子里处理康家的事,不能贪睡,于是睡了不到半个时辰,便又起来了。

  她睁着累极也困极的眼睛,下了马车,刚开了铺子的门,便见有人正大摇大摆往自己这边来。

  她回头,见是沈淮安。

  “你怎的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