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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福妻(种田)第11节(2 / 2)


  “我让你再也看不到如仙楼的红玉姑娘!”

  “……五叔,我错了,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。”陆嘉轩立刻服软,咬牙切齿地告饶。

  “哼!”心想二太爷和三太夫人就要到了,五爷陆彦德撑着伞挑小路离开了。

  他是走了,深感无趣的陆嘉轩也冒雨跑开,但是听雪堂门前围观的人还是久久不散,陈五娘看那几个护院里有眼熟的,叫做徐三,知道那是周管事的人,周管事和七爷关系恢复的事情暂时没摆到明面上,陈五娘不好直接发号施令,她瞪了徐三一眼,故意表现出敌意和生气的样子,“你们怎么还愣着,七爷是要静养的,还不把人驱散,还有,快去请大夫。”

  徐三点头转身去办了,其实是乘机脱身去找周管事,马厩偏僻,恐怕周管事还不知道七爷犯病的消息。

  等到家中两位长辈赶来时,围观的人已经散了,陆彦生和陈五娘都换上了干衣裳,厨房送了热姜汤来,陈五娘匆匆喝了几口,又喂陆彦生,可他双唇紧抿,姜汤喂进去又顺着唇缝淌下,根本毫无意识。

  两位老人在路上就听下人说了七夫人护夫的事,都极为感动,老七每一次犯病皆由护院制服,陆二太爷也知道这样伤身,可那是迫不得已的法子,七夫人能安抚住老七,后续处置也有条不紊,没想到大字不识一个的丫头能有这样的头脑,陆家赚了。

  不一会儿农大夫到了,是陆家派了车冒雨将人请来,幸好农大夫身子骨硬朗,不然这样的天气是万万请不动一位古稀老者出门的。

  “诸位请出去,王林王森留下,助我一起给七爷诊断。”农大夫神色凝重,先请陈五娘和陆家长辈出屋,留下王家兄弟是怕陆彦生突然转醒,伤到大夫。

  “二伯,娘,七爷他每回犯病都如此吗?”陈五娘心里的不安又出来作祟,连忙向长辈打听情况。

  陆二太爷叹气,三太夫人也叹气,然后道,“最开始不是这样,只是砸东西,还认得人,后来开始伤人,再往后,发病时谁都不认且喊打喊杀,农大夫说此病比腿伤更厉害,将会越来越重的。”

  还有一句三太夫人不忍说,农大夫还交代,七爷的病古怪,最后可能会彻底陷入癫狂,然后力竭而亡。

  陈五娘呆愣住,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清楚头绪,心想这位农大夫看起来仙风道骨,医术还不够高明,由他治下去七爷就只剩下两个月可活了,不行不行,绝对不行。

  这时候三太夫人的一句话又勾起了小娘子的疑惑。

  “老七成亲前,发病的频率已到了三日一回,可自你嫁与他,已有十多日未曾发病,看来周半仙说得对,你与他是天作之合,七夫人,你往后贴身陪在他身边,不要再离开了。”

  是了,今日她前脚离开安山村,后脚陆彦生就发病了,这里头定有古怪,陈五娘又不是灵丹妙药,怎么可能她在七爷就好,一走七爷就病。

  细思恐极,陈五娘长舒两口气让自己冷静,摁下心中纷乱,等七爷好一点,她一定要将这些疑点说给他知道,另外,小娘子也苦苦搜索着记忆,企图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。

  这时候房门开了,农大夫走了出来。

  “老七如何?”

  作者有话说:

  晚安~

  第17章

  农大夫沉吟片刻,“不妙。”

  “七爷的身体每况愈下,五脏六腑都糟透了,老夫早有断言,药石只能医治得好的病,剩下的只看天意。”

  闻言陆何氏跌坐在椅子上,泪珠子不要钱一般流淌而出,陆二太爷眉头深锁,重重地叹息。农大夫的话像重锤般敲击在他们的心上。

  这白胡子老大夫的话陈五娘没一句爱听,越听越丧气,索性不理会,提着裙摆跨过门槛奔到了陆彦生床前。刚才服了药,又做了针灸治疗,他已经从癫狂状态解脱出来,陷入了昏睡。

  王林站在一旁道,“农大夫说七爷睡上几个时辰,醒了就无碍。”

  “要是没醒呢?”陈五娘立刻追问。

  王林低下头,“若没醒就再请农大夫,要是他也没法子,七爷可能就醒不过来了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陈五娘听了,一口气堵在胸前上不去也下不来,差点气得翻白眼,对农大夫最后一丝期待也烟消云散。

  陆二太爷付了诊金送走农大夫,又和陆何氏一起进屋看陆彦生,见老七面白如纸,双目紧闭,虚弱的没有一点人气,陆何氏悲从心来,用帕子捂着脸再次哭起来。陈五娘忙着照顾陆彦生没空安慰这位爱哭的长辈,陆二太爷也怕她哭出个好歹,家中再添病号,略嘱咐陈五娘几句,就带着陆何氏一起走了,“老七的病宜静养,我们不要打扰他了,走吧。”

  说完老太爷拄着拐杖先走了,陆何氏却久久不愿迈开步子,她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看过陆彦生,想要好好看一回,陆何氏走近几步,想起一年多以前,陆彦生出发参加乡试那日清晨,去如意堂向她辞行的场景,那时候的他神采飞扬,丰神俊朗,是令她骄傲令外人艳羡的好少年,但隔天夜里,她便接到了老七所乘马车跌落山崖的消息,她的好儿子折了双腿,也挫了心气。

  想到此处陆何氏鼻子一酸,又要落泪。

  陈五娘忙得头都大了,给陆彦生掖好被角,床前摆好火盆放下帐子,才有空隙去安慰陆何氏,陆何氏早已哭红了双眼,扯过陈五娘的手拍拍她的手背,叮嘱她照顾好老七,才依依不舍的同徐婆子离开。

  人都走干净,听雪堂恢复了往日的宁静,甚至比平时更死寂,七爷发病的阴霾沉重的压在每个人头上。小娘子刚才也淋了雨,浑身都湿透了,农大夫给她开了一副驱寒的药,现在药熬好了,苦涩的褐色药汤端了上来,散发一阵阵清苦的药味。

  陈五娘端起碗用勺子搅了几下,就在王林以为她嫌苦,问要不要糖的当口,小娘子已经憋住气仰头将药一饮而尽,颇为豪气,然后吩咐王林王森将屏风后的罗汉床搬到前面来,和陆彦生睡的床平行相对。

  “周管事来了!”王森跑进来,嗓门先高后低,最后成了气声,生怕吵到七爷休息。

  周管事怕人看见,是翻围墙进来的,恰好将墙下寸把高的南瓜苗踩的一片狼藉。

  “对不住,苗都被我踩坏了。”周管事国字脸,一脸络腮胡,走起路来有些外八,声音浑厚如打雷,自带一股威压。

  “没事,反正也被大雨冲了,下次再给我一些种子便好。”陈五娘一边说话一边引他进屋,刚说完就听见他笑了一声,陈五娘心中暗暗吐槽,都这时候了,他怎么还笑得出来。

  “下次我直接拿幼苗来,比种子好种活。”周管事大咧咧地进了屋子,好像猜到刚才陈五娘的腹诽一样继续说道,“七夫人是不是怪我笑?实不相瞒,当年三太爷病逝,我也是笑没有哭,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,人生在世哭最不抵用了。”

  小娘子这下明白为何周管事是已故三太爷的人,却和三太夫人完全没交集,光哭这点就完全合不来。

  见陆彦生睡着,周管事没有多做打扰,陈五娘和他站在外间,说起了刚才的疑虑,道七爷这次发病的时间蹊跷,请周管事去查一查今天陆彦生吃过的药、饭有没有异常。

  周管事点了头,也觉得这事情奇怪,答应一定好好查。陈五娘又问,附近还有什么医术好的大夫,她觉得农大夫不太行。

  “终于有人和我想的一样,那农老头子就是个草包,不好好治病救人,天天说些天意、无力回魂的鬼话,我看这都是掩盖他医术不精的借口,不要老脸的貔貅。”周管事尽情的将农大夫臭骂一通,然后捋了捋颚下的胡须,“不过嘛。”

  “这老貔貅虽然没本事,但是矬子里面拔高个,已经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了,剩下的更加糊弄人,不过七夫人放心,我派人打探,有好大夫的消息立刻来报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雨下一阵,停一阵,不知不觉天黑了,蜷在被窝里睡觉发汗的陈五娘慢慢转醒,摸了摸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立刻松了口气,这种时候她可生不得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