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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第43节(2 / 2)


  “裴贼的走狗,必定也害死了不少人,今日咱先逮住一个是一个,杀人偿命,咱不能饶了他。”

  “不能饶了他。”

  “打死他!打死他!”

  “......”

  “你们简直是不分黑白,不讲道理!”赵炎愤怒地斥责,声音都哑了,可没人听他的,周围的人群轰然围了上来,有人扯他的衣衫,有人抓他的头发,发冠被扯歪,胸口、后背,腿,不断地遭受着不知从哪儿袭击过来的拳头和脚尖。

  疼痛传遍全身,他挣脱不了,无力地被人群架起来不断地攻击,脸色已是一片惨白,目光一团茫然。

  他想不明白,这天下到底是怎么了。

  他虽在瑞安王府不受待见,可他活了这么多年,跟着公子爷们没日没夜的逛着酒楼,从来不担心,有人会造反。

  他本以为只要是在南国,处处都同临安一样,是太平的。

  在偷溜出瑞王府时,他怀着满腔憧憬,以为自己自由了,想着一定要将南国游历一圈再回去,这才到建康,才赶了三日的马车!他就被群殴了。

  甚至他都搞不清楚这些人心中的怨愤是从何而来,裴安他那两年,到底是怎么在这生存下来的。

  再这么打下去,他会死的,赵炎捂住头朝前方的马车扯了一嗓子,“裴兄,救命......”

  裴安也看到了他的惨状,吩咐童义,“人带上来,传令下去,造次者,抽筋剥皮,祭城门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裴安说得极为平静,身后芸娘的眼皮却是重重一跳。

  第43章

  两年前,童义刚跟着裴安到建康时,也吃过不少亏,挨过不少的打,他记得主子上任的第一日,夜里出来逛个街,被人罩了麻布袋,拖到暗巷子里,一顿拳打脚踢,扬言让他滚出建康,否则就是死路一条。

  回到正风院后,主子鼻青脸肿,一身的伤,从来没有那般狼狈过。

  自己是国公府的家生子,从小跟着主子长大,主子能背下《论语》、《春秋》之时,这些人恐怕还在捧着书咬文嚼字呢,要不是国公府遭遇不测,他主子就是临安的贵族公子爷,一身光芒,谁不敬仰,他何曾见主子受过这样的窝囊,红着眼睛劝他,“主子,咱还是回临安吧。”

  不图其他,图一份安宁。

  主子一脸镇定,丝毫没有退却,自个儿擦完身上的伤,告诉他,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童义,我已经不是之前的裴少爷了,还有什么苦,是我不能承受的。”

  两年里主子一路摸爬滚打,到了今日,能有这一番成就,不是旁人给的,是他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攒下来的。

  谁奸谁忠?

  文人墨者满口大义,还不是干出了拿麻袋罩人,杀人灭口之事?

  这世道不过是弱肉强食,主子要是不心狠手辣,使出厉害的手段,他们怕是早就骑到了他头上,要了他的命。

  这样的闹事,童义见过无数,有的是经验。

  事情一起来,暗里便盯住了头一个挑事之人,此时听裴安发完话,立马带着御史台的人,先将那人揪住,拉到了马车上站着,手里的刀对着他的脖子,看着底下还在不断哄闹的百姓,高声道,“都给我停下来,再敢有闹事者,此人就是下场。”

  说完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往下一抹,血滴子飞溅出去,溅在了跟前一堆人脸上,人群这才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。

  童义手一松,那人倒地,动也不动。

  童义扫了一眼人群,正声道,“裴大人一心为民,在此镇守两年,建康的油盐柴米从未短缺过,你们可得想清楚了,这些都是谁的功劳,此人今日妖言惑众,煽动民心,小的就地正法,是为民除害,待会儿便抽筋剥皮,挂上城门,让大伙儿以示警醒,另自今日起,但凡有此等乱贼,你们大可前来举报,一旦得以证实,每人都能领到五两银子......”

  人群彻底安静了。

  旁的不说,裴安在的这两年,建康的米盐确实比之前要充足。

  建康的商贩,无论是水路,还是陆路,很少再遇到往年那些成群结队的土匪,裴安的手段不仅是用在他们身上,也用在了侵犯建康的贼人身上,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,只不过跟随趋势去诋毁一个人容易,要逆水而上与大多数人作对,替他说上一句公道话,付出的代价,便远没那么容易了。

  明哲保身,并没有错。

  但随意来踩一脚,就不应该,今日无冤无仇,前来只为闹事的人不在少数,见了血之后瞬间失了士气。

  太平年间,最值钱的便是人命,同以往一样,人群渐渐地往外散开,没了气性。

  镇压的动静从马车外传来,芸娘没敢往外看,见平息了下来才拉开帘子,还没瞧清外面是什么样儿了,突见赵炎一张大花脸,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,掀开帘子钻进来,一屁股坐在了裴安的身旁,眼睛一闭人摊在了那,大有逃出生天的庆幸感。

  芸娘愕然,没成想堂堂郡王,还真被百姓打了。

  “郡王,没,没事吧。”

  芸娘刚问完,赵炎一下睁开眼睛,转过身一把抱住了裴安,哭得惊天动地,“裴兄,我被人打了,在王府被我爹打、被下人打,出来了,还被这些不认识的人打,我招惹谁了我。”

  芸娘看得目瞪口呆。

  不成想,瑞安王府的小郡王,走的是这么个调调。

  裴安脖子往边上一躲,皱着眉头,用胳膊肘将他顶开,“要么坐好,要么滚下去。”

  赵炎被他推开也不气馁,又粘了过去,如同一块狗皮膏药,抓住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裴兄,我算是看清楚了,这天下已没了我容身之地,王府我是断然不能回去,我爹儿子多的是,个个出身比我好,又比我有出息,要是知道我偷跑出来,他一定会打死我的,如今能护我周全的,只有裴兄一人,我决定了,你走哪儿,我跟哪儿,无论天涯海角,至死不渝......”

  裴安:......

  赵炎想了起来,又转过头,满脸诚意地看着芸娘,“嫂子,你放心,我吃得很少,一口饭就行了,将来等你们有了孩子,我还能帮你们带娃呢,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。”

  芸娘:......

  芸娘脊背一僵,孩子,可能还早。

  无论是新婚夜,还是前儿晚上,他都没弄在里面,关键时候,抽出来全洒到了她的小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