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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第49节(2 / 2)


  他努力去想骆枳为什么不画了,然后他觉得自己可笑,这种问题难道有什么必要去想。

  “父亲,我是想告诉你。”骆钧说,“原本走不到这一步。”

  骆钧说:“我们活该的。”

  骆承修一言不发,狰狞盯着他,像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一丝说谎的端倪。

  骆钧却只是摇摇晃晃站起来,他走到明禄面前,交出双手:“我害死了我弟弟。”

  骆钧问:“你们要怎么让我赎罪?谢谢你们帮我。”

  明禄摇了摇头。

  骆钧瞳孔颤了颤,忽然生出恐惧。

  “我犯了错。”骆钧拦住明禄,“你们要折磨我,我对不起骆枳,他不能亲手报仇了,你们替他——”

  “骆先生。”明禄说,“你现在还叫他骆枳。”

  骆钧忽然凝固在原地。

  “你是骆家的长子,骆家将来的继承人。你下面有一个弟弟,叫简怀逸,一个妹妹,叫骆橙。”

  明禄翻开资料:“这是你的亲缘关系,至于你要找的骆枳,他在那里面。”

  明禄合上那份资料,抬手指向夜色下静黑深邃的海面。

  “我们请来做客的是骆家主。如果你们已经结束了交谈,就请骆家主跟我们来。”

  明禄转向仿佛失了魂的骆承修,有两个沉默精壮的船员由他身后过去,架住骆承修的手臂。

  骆钧依然站在原地。

  没有人再去看他,他甚至不配被惩罚,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兄长,他也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个兄长。

  他看着父亲被带进船舱,他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手。

  记忆里的骆枳问他:“哥,你需要我的礼物吗?”

  记忆里的另一个骆枳靠在船舷上,茫然空洞的目光慢慢挪动,不说话,吃力地抬眼看他。

  在或许已经相当久的一段时间里,那是骆枳第一次重新认真看他,原来也是最后一次。

  他还在叫骆枳,他不敢去碰那个名字。

  骆钧抬起手,他仍然慢慢地摸着那条领带,他这些天一直在试图重新摸到那个领带夹,然后他就能相信这是一场梦。

  他的手忽然停在领带的边缘。

  骆钧的心脏以某种奇异的速度狂跳,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,吃力地慢慢低下头。

  ……他看见十岁的骆炽踮着脚站在他面前,灵活地飞快摘下了他的领带夹。

  那个孩子捏着领带夹晃了晃,灵巧地飞跑起来,一晃就不见了。

  骆钧慌张地追上去,他四处寻找着被自己弄丢的人。然后他看见二十三岁的骆枳靠在船舷边上。

  骆枳认真地看着他,眼睛慢慢弯起来。

  “不要笑。”骆钧磕磕绊绊地说,“不要笑了,难过就不要笑。”

  “你来恨我,来恨我。”骆钧说,“来惩罚我。”

  骆钧几乎是在求他:“来罚我,我错了,我错了,小——”

  他想要叫出那个曾经属于他弟弟的名字,可气流已经到了嘴边,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没有了说出这个字的能力。

  他没有去帮他的弟弟,他看着那个名字被人抢走,所以他也不配再那么叫骆枳。

  骆枳依然在笑,那笑意不达眼底。骆枳开口对他说了什么,口型和那天靠在办公室门上的骆枳重叠。

  “哥。”那天出门前,骆枳最后一次这么叫他,“再见。”

  骆枳常打的那款游戏的bgm在他耳边响起来,音效真实得仿佛身临其境。

  他看见骆枳像是游戏里的那个角色,灵巧地捏着领带夹转身翻过船舷。

  骆钧扑上去,抓住冰冷的夜雾。

  风衣的衣摆在他眼前坠下去,一瞬间就被冰海吞没,没有涟漪。

  第34章 糟了

  骆钧后来一个人下了船。

  天快亮的时候, 明禄让人带骆承修出来透气,还看见码头的雾里徘徊着一个人影。

  骆承修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更好些。

  像他这种利益至上又寡恩的人,明禄见过不少。

  无非是什么都不如那些生意上的事重要, 又天然就轻视他人身心受的折磨。

  小伤小病犯不上矫情, 人来人去也不值得在意, 没什么事真严重到了那个地步,非得要痛苦绝望死去活来。

  直到现在, 骆承修甚至根本都不了解,他口中那个“已经准备好好对他”的儿子究竟都经历过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