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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05)(2 / 2)


  好在厉长生反应极快,轻轻拍了一下荆白玉的肩膀,将他压制了下来。

  荆白玉已然生了一路的气,回来之后丝毫也未有消减,反而越想越气。

  荆白玉说道:无有关系。正好不日有个多国会盟,是关于水患的事情。本太子借着会盟这理由,提前数日出发,我们路经刘安之地,也不是未有可能的事情,你说是不是?

  厉长生其实对一个小小的流安世子之位,并没有太大的兴趣,但是荆白玉如此上心,而且如此坚持,足以说明荆白玉看重于他,厉长生还是欢心的。

  今儿个还有第二件叫荆白玉不怎么欢心的事情,便是方才荆白玉曾提起的水患之事。

  如今乃是夏季,南方雨水多是再正常也没有的。但这一年稀奇事情层出不穷,就连北方亦是雨水充足,大荆北面的几座小城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雨,什么作物也都给泡死了。

  荆白玉已然下了命令,叫人减少受灾城镇的赋税,好歹也能缓解一下百姓的压力。

  这事情本来处理的妥妥当当,却未有想到,故事还未完结。

  临近大荆有一处成国,地方不大人口不多,那成国罕见了也受了雨灾,大水堵塞在城中,好端端的小镇子眼看着汪洋一片,出门想要徒步骑马皆是不行,竟是需要乘坐小船。

  成国新上任的国君乃是个愣头青,下旨让人将河堤一扒,泄洪引流,就这般痛痛快快的将大水,直接排放到其他国家的土地上。

  大荆边界小城紧挨着成国,一夕之间,便给成国的大水淹了个底朝天。幸好小城里有陆轻舟修建的一处河渠,可以做到引水的作用,不然这大水突然来袭,还不知道一夜时辰会死多少人。

  出了这等的事情,荆白玉如何肯坐视不理?自然是要寻了成国讨个说法的。

  这成国扒了河堤,淹没的不只是大荆一处小城,就连旁边的朱国与姜国也给淹了,他们未有修建河渠,自然是比大荆要惨得多。

  成国淹了旁人,知道大事不好,便开始做缩头乌龟,装傻充愣的,就是不肯承认大水是他们排放,只说是老天爷的缘故。

  朱国与姜国都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,正巧了荆白玉也老早看成国不顺眼,众人一拍即合,就准备凑在一起会盟水患问题。若是成国死皮赖脸,最后也不肯承担责任,便要三国联合,一起攻入成国都城去。

  这会盟大事,并非眼下才决定的,老早荆白玉就准备亲自参加。

  反正大荆这皇上身子不好,是绝对不会跑出都城的,万事都由荆白玉来主持。荆白玉也想趁着这个时候,走出都城到处顽一顽,看看各地的风光趣味儿。

  怎么说,荆白玉也才十八岁,正是年轻好动的时节。

  荆白玉本觉没什么大不了的,这一次去会盟,只是敲一敲成国竹杠,好好叫他们老实些便是了。

  可谁料今儿个大臣上奏,说是姜国那面已经准备妥当会盟之事,会有姜国国君亲自出席会盟。

  荆白玉一听,不得了了!

  太子殿下?厉长生瞧着荆白玉,道:可是有何心事?太子的表情有些奇怪。

  没有!荆白玉立刻回答,说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。

  不过这听在厉长生耳朵里,就更是觉得荆白玉心虚。

  厉长生笑着道:太子如今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。

  才不是荆白玉期期艾艾的,满脸都是不愿意说的样子,又生怕自己这神神秘秘的,会与厉长生产生隔阂。

  荆白玉一咬牙,有些个委屈的瞪着厉长生,道:你要称心如意了!跟着本太子去会盟,不多日就能见到姜国国君,你可要高兴的睡不着觉了!

  姜国的国君?厉长生微微思索,表情只是迷茫的片刻,随即笑着问道:莫不是姜笙钰?

  荆白玉一听姜笙钰这三个字,当下更是气哼哼的。

  厉长生感叹说道:十年都过去了,算一算如今姜笙钰,也应当是做了姜国国君的。

  厉长生更换身份之后,立刻便来寻荆白玉,都无有工夫去顾及旁的事情。如今听荆白玉这么一提,他倒是想起了自己那侄儿姜笙钰来,心底难免有些感叹。

  荆白玉抱臂冷笑,道:哼,他再见着你,也不会认得你的。毕竟你那侄子姜笙钰,可比你现在要大的多了。

  厉长生眼下二十出头罢了,而十年过去,眼下姜笙钰已经二十七八,这叔叔比侄儿小了这般多,任是谁也不敢想象。

  厉长生笑着说道:只要太子殿下认得我,长生便心满意足了。

  荆白玉乜斜了他一眼,道:你莫要假装说些好听话敷衍我,我知道你定然最想你的侄儿,恨不得立刻就去见他呢。

  荆白玉说罢,整个人瞬间一愣,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,心说自己最近的口气怎么越来越酸了?真是再奇怪也没有。

  我莫不是生病了

  荆白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喃喃自语说道。

  太子殿下荆白玉要亲自离开都城会盟,这乃是大事情,自然要详详细细的提前安排一番。

  荆白玉安排了窦延亭将军带兵驻守都城,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,是无需担心旁人趁机作乱。

  窦延亭将军需要镇守都城,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样随行保护,这随行将军另有其人,乃是戴罪立功的葛将军葛终南。

  因着宋茗的事情,葛终南在太子殿下生辰之日冲撞了荆白玉,这可是大罪过。当日便被荆白玉下狱,等候问罪。

  不过没两天,葛终南便被放了出来,荆白玉也不是真的要将他怎么样。

  这葛终南的秉性荆白玉是最清楚的,为人耿直的厉害,有点榆木脑袋,对于大荆是忠心耿耿,而且骁勇善战,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还是不能轻易杀之的。

  有葛终南带兵护送,荆白玉已经提前吩咐好了,早几日出发,中途改道流安之地,需要逗留数日,随后再往会盟目的地的陵川去。

  葛终南虽然知道路经流安之地会比较绕远,但他是个粗人,不懂得什么太多心机城府,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这般做,定然是别有用意,当下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下来。

  除了葛终南保护太子殿下安全之外,其次负责保卫任务的,便是期门掌厉长生。

  这厉长生入京的时候,还是个流安世子,结果没两日,流安来了消息,厉长生一下子从世子变成了小侯爷,看来流安那地界,是厉长生无法继承的,他的身价瞬间掉了好几个等次。

  一堆人正等着瞧笑话,第二日就传出了太子殿下荆白玉的命令,赏赐期门掌令牌,随行会盟大军护卫,可随意调配涤川园两万之众。

  这消息一出,瞬间哗然一片。

  大家伙都知道,这涤川园军乃是太子殿下荆白玉的心腹之军,谁能随意调配涤川园军,证明谁便是荆白玉的心腹之臣。

  想当年九千岁厉长生,便是这涤川园军的上军校尉,全权负责调配涤川园军。当时的涤川园军还只有一万出头,不如眼下的壮大。

  这流安小侯爷凭借着一张与九千岁酷似的面相,竟是真的顶替了九千岁的位置,可不叫旁人震惊不已?

  近日里沸沸扬扬,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厉长生。

  厉长生这个当事人是最为清闲的,并不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中,跟随者荆白玉一道启程上路。

  日出东方,今儿个乃是大军开拔的日子。

  荆白玉披着腥红披风,立于白马之上,那挺拔的身子在朝阳下显得异常威严。

  厉长生止不住感叹说道:孩子真的长大了。

  你说什么呢?荆白玉逆着光看向厉长生,瞧不清楚他的表情,只大体能看到一个轮廓,说:要不要坐车舆?

  厉长生说道:太子若是骑马,长生便陪着太子骑马。太子若是累了想坐车舆,那长生也与太子一起坐车舆。

  他这般一说,荆白玉嘴角止不住上翘,心情是好的飘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