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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69)(2 / 2)


  荆博文嫌弃的去看孟云深。

  厉长生道:如此倒是不错。劳烦孟先生,一会儿去套一套芣苢的话,问问他关于那妇人的事情。

  套话?荆博文这一听,又是一阵惊讶。

  孟云深瞧了一眼厉长生,便明白厉长生的用意,不用多说,点了点头,道:好,我一会儿就去。

  一会儿?荆博文不敢置信,道:这天都黑了,一会儿不就是三更半夜吗?

  荆白玉抬头看了看月亮,笑着说道:小叔父说的没错,就是三更半夜。

  不可!荆博文立刻说道:你没看出芣苢瞧你的眼神吗?恨不得吃了你!你三更半夜去找他,岂不是岂不是羊入虎口吗!

  孟云深淡淡的瞧了一眼荆博文,根本未有说话,转身便走了。

  孟云深!你大胆!

  又把孤当做空气!

  你给我站住!

  你等等我还不行吗?病号走的那么快

  荆博文追着孟云深急匆匆而去,只剩下厉长生与荆白玉两个人。

  荆白玉偷笑着,道:我看小叔父与孟先生是宿敌还差不多。

  夜深了陛下,厉长生道:陛下莫要光顾着看热闹,还是叫长生先为陛下侍寝罢。

  荆白玉笑容僵硬在脸上,结结巴巴的说道:侍寝就侍寝,有什么好怕了的

  新皇一夜未归,下榻在孟云深的府邸之中。不过这事情,也就孟云深与荆博文,还有厉长生几人晓得,旁人根本无从得知。

  灵雨是个机灵的,自然不会将这个消息走漏出去,只当做荆白玉就在寝殿的模样,按照平日里的规矩办事。

  荆白玉悠悠转醒,感觉到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日光,明亮刺眼。

  好困

  荆白玉喃喃的自然自语。

  厉长生说是要给荆白玉侍寝,自然说话算数,大半夜都未有叫荆白玉休息,荆白玉也不知自己到底何时才睡下,疲惫的根本无法起身。

  他眯着眼睛瞧了瞧,厉长生并不在旁边,估摸着是出去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  天色亮起的时候,厉长生便起了身,动作小心翼翼,不吵醒熟睡的荆白玉,从房间离开。

  厉太傅。

  厉长生一出来,便瞧见了孟云深。

  孟云深想必是提前在此等他的。

  厉长生拱手说道:孟先生。

  孟云深说道:厉太傅昨日让云深打听的事情,云深已然打听好。

  孟云深去寻了芣苢,因着芣苢觉得孟云深对他有恩惠,所以对孟云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
  孟云深将打听好的事情,尽数告诉厉长生。

  厉长生又是一拱手,道:多谢孟先生。

  不必。孟云深淡淡的说道。

  厉长生道:长生还有要事,先行一步。

  厉长生与荆博文告辞,径直便往昨日那妇人下榻的房间而去。

  吱呀推开房门,里面未有动静。

  妇人还未醒来,歪歪扭扭的躺在榻上,看起来酒劲儿着实不小。

  厉长生并不着急,入座席间,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,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。

  日光渐渐升高,酒醉的妇人终于悠悠转醒,扶着自己的脑袋,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。

  我这是

  妇人喃喃的问道:我这是在什么地方?

  你跟随戏班子,到孟先生府邸来唱戏。

  一个温和的声音,回答了她脑内的疑问。

  妇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,随即隔了一会儿,才倒抽一口冷气,不敢置信的大声问道:你!你是谁?怎么在我的房间内?!

  说话的自然便是厉长生。

  厉长生仍是坐在席间,整个人淡定的厉害,道:在下厉长生,乃是新皇册封的太傅。

  什么?妇人脸上又是呆愣又是震惊,太傅?

  太傅的官职可不小,然而新皇册封的太傅,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?

  妇人爬起来,惊慌的说道:我不管你是谁,赶快出去!

  我还有话要说。厉长生并不起身,道:二十年前,你可是有个名字,叫做青荇?

  你说什么?!我怎么听不懂!我不知道!

  妇人仿佛被戳中了什么机扩,突然疯狂大的大喊起来,道:出去!我不叫青荇,你快出去!我不懂你在说什么?

  看来的确是了。厉长生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,道:果然你便是青荇。

  青荇乃是荆白玉生母身边的一个大宫女,虽然二十年前年纪并不大,不过因着手脚麻利灵巧聪明,所以在娘娘跟前,也是十足得宠。

  然而过了不多久,娘娘身边的一干宫女,都因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调配离开,青荇也在这一干人之中。

  青荇在被调离不久之后,便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  当年宫中的记录厉长生已然看过,记载不详,所以无从得知青荇的下落。不知她是否仍在宫中,或者已然出宫,又或者早已过世。

  妇人反应极其激烈,厉长生已然不用多问,心中肯定了九成,这妇人便是二十年前的大宫女青荇。

  我不懂你在说什么,不懂青荇似乎准备装傻充愣到底。

  厉长生笑的很是温和,道:不懂不要紧,你可以听听我说的话,很快便会一切都明白过来。

  青荇瞪着眼睛,道:你到底要做什么?

  厉长生不答她的话,已经淡淡的开了口,道:康下泉这个人,你可还曾记得?

  康

  青荇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,眸子不停的一张一缩,害怕的整个人瑟瑟发抖。

  康下泉

  看青荇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还记得康下泉。

  虽说二十年过去,很容易让人淡忘一个名字。然而康下泉这个名字,青荇却记忆犹新,若不是康下泉

  她怎么会轮到这种地步?

  厉长生牵起嘴角,冷笑着说道:就是康下泉,难道你不恨他?若不是他,你恐怕如今还在宫中,指不定已然不是什么大宫女,而是女官。

  青荇死死攥着拳头,厉长生戳中了她的痛楚。她十几岁便是大宫女,日后前途不可限量,若是一直待在宫中,恐怕的确已早是有品阶在身的女官。

  但瞧瞧你现在,厉长生上下打量着她,道:却身在戏园子里,伏侍着那些个优人伶人,做着二十年前都不曾碰过的粗活累活。看来青荇你是越活越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