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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3)(2 / 2)


  对啊,是什么惊喜呢?霍听澜悠悠模仿着叶辞的语气,似笑非笑,屈指在那鼻尖小巧的软骨上轻轻一刮,不告诉你。

  叶红君唇角压都压不住,赶紧离开书房掩上门,不打扰这对小夫夫。

  门扇轻响,书房里就剩他们两个了。

  撒个娇。霍听澜轻轻道。

  叶辞犹豫了下,凑上去搂住霍听澜,把脸蛋埋在他胸口,左右蹭蹭,软乎乎中透着抹生涩:告诉一下吧,就大概说一下。您最好了,最,最喜欢您了。

  宝贝真乖。霍听澜亲亲那张红彤彤的脸蛋,随即若无其事地坐回去,拿起看到一半的书继续翻阅起来。

  ?

  叶辞愣住。

  您不是

  不是。霍听澜忍笑。

  您都知道我要问什么

  知道。

  简直是明目张胆欺负小孩儿了。

  只说让撒个娇,又没说撒个娇就告诉你。

  和老流氓谈恋爱太难了。

  叶辞只得饮恨做题。

  就这么,叶辞被不上不下地吊了几天,学习间隙中想的几乎全是这件事,期待值也拉满了。

  好不容易挨到3月17这天,正赶上周六,学校放半天假,他提着两大袋子同学们送的生日礼物回家。车驶入霍宅院门,何叔早已在等了,叶辞下了车,何叔叫人接过那两大袋礼物,没让他进主宅,而是引他去辅楼旁的宴会厅。

  霍听澜不是林瑶那样爱交际、爱热闹的性格,这宴会厅一年都用不了几次,叶辞干脆都没进去过。何叔为他打开大门,午后的阳光朝厅内泼下一片暖光,冰川白的理石地面擦拭得光可鉴人,厅内没开灯,垂地的猩红窗帘遮光效果极佳,远处的事物尽隐在昏暗中,叶辞迈进去,只来得及瞥见些模模糊糊的轮廓,何叔就忙不迭在他身后关闭了大门,那手速,活像个开黑店的在逮人。

  门一关,偌大的宴会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
  霍叔叔?叶辞叫了一声,因紧张,嗓子轻飘飘的。

  心脏咚咚狂跳起来。

  忽然,黑暗中传来咔哒的轻响,像是有开关被扳动。

  接着,不远处有什么被照亮了。

  那东西方正、细高,是个小型展台,有点儿像博物馆中用来陈列文物的那种,乌木台面,柔亮丝缎,就是没扣玻璃罩。那道光柱打得很矜持,像话剧舞台上的追光,仅仅映照出这方寸明亮,远处事物仍看不清。

  上面放的应该就是霍听澜给他的生日礼物吧?

  叶辞唇角一扬,雀跃地,快步走过去。

  缎面上摆着一封信,一把银制长命锁,信纸是折起来的,纸背上写着零岁二字。

  叶辞心急那礼物,便先将长命锁拿起来摩挲了下,锁头色泽银灰,锁面上雕刻稚童骑马的纹样,银链缀着四颗小铃,雕工古拙,鎏金浅淡,磨损中透着岁月感,像是传承百年以上的古董。

  叶辞展开信纸。

  纸面上,洋洋洒洒的,是霍听澜锋锐的钢笔字。

  19年前的今天,你刚出生。那时我12岁,如果我当时已出现在你的生命中,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霍叔叔,只能是邻居家的小哥哥

  听母亲说,你夜里很少哭闹,才诞生几个月就已经那么乖巧。她还说,在给你锻炼手指的橡皮玩具中你最喜欢一匹小马,可惜已经弄丢了

  零岁的生日礼物,正巧可以补给你一个童子骑马的长命锁。这把锁是我曾祖父幼年时佩戴过的,而他离世时已是一百十一二岁高龄,无病无痛,是喜丧。因此我想这把锁一定是十分灵验的

  长命锁,锁百岁,一锁富贵春,愿我的宝贝长命百岁,无灾无病,这是当时12岁的霍听澜小哥哥送给你的礼物。

  叶辞攥着那把银锁,是金属,却不冷硬,掌心涌动着柔润的暖。

  他倏地红了眼圈,将信反复读了几遍,像要把字字句句镌刻在心头,随即珍而重之地将信纸折好,暂时放回原位

  第二道光束已亮起。

  而借着两道光,叶辞终于能勉强看到远处。

  那影影绰绰的,大约有十几份类似的礼物与信件,他拿不过来,只得先放回去。

  下一封信上,写着一岁。

  再下一封信,写着两岁。

  再再下一封

  霍听澜为他补齐了自诞生到十八岁的每一份生日礼物,并且都不是乱送,都像那把长命锁一样,与相对应的年龄相关联,有其深意,这其中花费的心思难以想象。

  15年前的今天,你还在上幼儿园,听母亲说

  这是当时16岁的霍听澜大哥哥送给你的礼物。

  很遗憾,我没能更早地出现在你的人生中,只能以这种方式补偿一二。

  不仅是礼物,他还假设了如果当时自己已出现在叶辞的生命中,他二人会是怎样的光景。

  3年前的今天,你16岁,彻底完成了从孩童到少年的转变。我想当时28岁的我会送给你一匹真正的、漂亮的小马,当时你是个Alpha,喜欢追求速度与刺激感,我愿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尊重你的爱好。听母亲说,你偷偷与别人学习骑摩托,这样不太好,一匹马或许会更合适,我会教导你如何驾驭它,而在你学会之前,我只好选择与你共乘

  这是一匹年幼的弗里斯马,它聪明,易于控制,性情温柔,适合马术的初学者,这里是一份血统证书,它已经在后院了,等一下你可以去陪它玩耍

  这是当时28岁的霍先生送给你的礼物。

  叶辞一路走一路抹眼泪。

  怕泪水沾湿了珍贵的信,他直用袖子抹脸,袖口浸着一片深色的湿痕。

  哭得太凶,以至于见到等在一列展示台尽头的霍听澜时,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  宝贝。霍听澜朝他张开双臂,微笑温柔英俊,善解人意道,不用说话,抱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