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攻略御史大夫第20节(2 / 2)


  脱脱衣裳半干,头发凌乱,少年抱紧了她,酒气喷到脸上来,他呢喃说:

  “你眼睛真美,就像月光。”

  脱脱两手抵在他胸前:“郎君,这里虽然是平康坊,但不能乱来的。你,你是谁呀?”

  “我?”少年哼哼笑了,“我是太子,你害怕吗?”

  脱脱嘴角一撇:“我还是女娲娘娘呢,你喝醉啦,我看郎君还是先睡会儿吧。”

  他戴着个面具,说话瓮声瓮气的,像闷缸里,又醉得厉害。人一晃,天旋地转地就仰头倒下了,连带着脱脱。

  脱脱扭扭身子,一翻身,从他怀里滚了出来。她看客人脑袋都伸足几下头去了,给他一扳,太子的手就势抓紧了她,猛地一拽,酒气又喷上来,又热又辣:

  “阿娘……”

  呸呸呸,谁是你阿娘,脱脱一挣,提裙就踹过去了一脚。太子的面具歪了,他自己掀起,冲着脱脱一直笑。

  “你长的真像我阿娘,你额头上是什么?月牙?月牙不是在天上吗?怎么跑你额头了?”

  这该不是个傻子,脱脱蹙眉,迅速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一遍,玉佩醒目:上头雕着海东青,水荷背景,栩栩如生。

  脱脱识货,一眼瞅出这是绝好的西域料子,不由看得出神。

  太子一阵摩挲,把玉解了,丢给她:“你喜欢就送你好了。”

  还有这种好事?脱脱目中的贪婪一闪而过,刚要接,一只手“啪”地声打掉了另只手,为难自语:

  “怎么就管不住这只手呢,哎,他脑子不大好的样子。”

  可两只眼粘在玉佩上挪不开,斗争片刻,一想到谢珣那个小气鬼,打心眼里不服气:看吧,不知有多少男人争着送我礼物。

  她接过玉佩,高兴地系在自己裙子上了:

  “谢谢呀,真漂亮,正配我呢。”

  太子呢喃中睡了过去,奇怪的是,此间竟无人照顾。脱脱纳闷,打来盆水,替他擦了脸擦了手,捯饬干净,蹑手蹑脚把门一推,合上了。

  她也倦了,一觉睡到五更天,猛地惊醒,忙奔到那人留宿的馆舍,早人去楼空。脱脱找到假母,张嘴就问:

  “那间的客人呢?”

  假母正悠悠剔牙,一脸平静:“什么客人?”

  脱脱手一指,假母乜她:“没有,姑娘你是睡傻了吗?昨晚知道你来,我正说找你,不成想你睡的天打雷劈都惊不醒。最近是怎么了,不想跳了?”

  “我明明昨晚见到……”

  “你喝多了吗?”假母打断她,“上回慈恩寺听讲经,姑娘们都很有收获,只有你,半路就不见人影了,你可不能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不学无术……”

  谁不学无术,脱脱最受不了她啰嗦,把耳朵一捂,溜出了南曲。

  天蒙蒙亮,坊门开了,早起的小商贩勤快开张,摊铺上卖粥的,卖饼的,吆喝声已经杂乱地起来了。

  脱脱买了个胡饼,一面啃,一面往东市去,到牛马行暂租了头驴子往典客署来。

  署中气氛紧张,平日里大家言笑晏晏好不亲切,因这回大赛,不觉有些微妙。脱脱看人都在用功,心不在焉,熬到散衙的钲声一响,立刻精神大振,两眼亮了。

  李丞留意着她,自然,看在眼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:“春万里,这两天怎么回事,干活你不行,吃饭第一名,再这样下去别说拔得头筹了,我看典客署都不要你。”

  脱脱丧着脸,暗道我小命都快没了,死老头,还要吵我。

  她敷衍几句,照例溜得很快。

  御史台中,谢珣和御史们很少加值,虽说走的晚些是常事,但把人留下来耗却是少有的。脱脱清楚御史台的作息,略等了一等,看谢珣那匹黑马露面,连忙爬上驴子先跑了。

  因此,侍御史在会食完到典客署点名找春万里时,李丞一面惊讶,一面告诉对方:“春万里散衙就走了。”

  谢珣听了,微微皱眉,跟负责案子的裴中丞私语几句,骑着如电,回到了长兴坊。

  远远的,就见一头驴子在府门不远的槐树下甩尾赶蝇,那旁边,穿黄袍的小少年不是脱脱又是谁?

  她也看到了谢珣,浓睫一扇,捏着甜蜜蜜的嗓子轻盈跑过去,“台……”,话刚出口,想起谢珣的嘱咐,很乖顺地闭嘴,等他近了,只把一双眼热热切切盯着他。

  没想到,谢珣视若不见,丢一句“从角门进,递上你的门籍即可”他自己从正门进了府。

  脱脱咬唇看着人进去,反应过来:他又瞎了吗?

  门籍递上,角门那的小厮果然放行。有人引路,脱脱没头苍蝇似的东张西望,长廊两边叠了假山奇石,又见松竹映秀,是个清凉凉绿意萌动的幽静世界。

  芭蕉叶子长的最肥,底下……竟卧着一雪白仙鹤。脱脱惊奇,想上前逗弄,被那眼尖的管家看出端倪,扫过来一道眼风,甚是冷淡,她讪讪笑了笑。

  七拐八绕的,管家将她带到听事,脱脱终于觉得眼熟,见谢珣从山水屏风后绕出来,心下痒痒:屏风后到底藏着什么呀,他怎么总喜欢跑那后头?

  “台主,我想今天住这儿,我不能再回崇化坊。”脱脱红唇嗫嚅了下,望着谢珣,“云鹤追到处找我呢,长安县衙都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的。”

  谢珣“嗯”了声:“好,房间给你收拾出来了,你每日从角门进出,不要张扬,若被我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,立马走人。”

  听他终于应允,脱脱眼泪汪汪往跟前一凑,跪下来,小猫似地爬到谢珣眼皮子底下:

  “台主,你能文能武,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。”

  谢珣目光在她起伏的腰线那流连片刻,小屁股圆翘,那身黄袍都遮不住,他忽的冷笑:

  “你在平康坊也是这么勾引男人的?”

  脱脱见他阴晴不定,乍着胆子,一仰头,幞头掉了乌发像水中藻荇般飘散开来,她几乎又碰到他嘴唇,甜甜说:

  “台主,那你心动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