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样无声的抗议让程母越发怒火中烧，“这些人在程家的地盘做生意，水准太低，拉低了程家商业街的档次，我不想看见他们，你让他们滚！”

  她没有说最根本的原因，她就看不得那个娟字。

  总会让她想到许娟那个女人，就算死了，依然还能折磨她的女人。

  程文卿的声音也是凉的，“程家的地盘轮不到你做主，你看不惯他们，我偏要让他们在这里做生意，凡是你看不惯的，我看的都很顺眼。”

  他绝口不提身后这些人的和他的关系，仿佛他会帮杨大民只是因为看不惯程母，故意和程母作对。

  而并不是因为认识后面那些人才挺身而出。

  “你、你……你个畜生！”

  程母气的胸膛剧烈起伏，倒也没有怀疑其他。毕竟，她没有理由把后面那些人和程文卿扯上关系。

  程文洁在旁边赶紧帮她顺气，“文卿，妈年纪大了，你该懂事些，别气她。”

  “你想做孝顺女儿，不用拉着我，你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情分可讲。”

  程文卿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，对待程母冷冰冰，对程文洁也并没有任何姐弟亲情可言。

  程文洁语塞，着急忙慌给程母顺气。

  “妈，你别生气，我先扶你找地方坐……”

  母女两人要走。

  “慢着！”

  杨默下意识开口，并不想让程家母女轻易走掉。

  “你还想怎么、”

  只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靠近，打断了程母的质问。

  小石姗姗来迟，后面还跟着一队民警同志。

  “就是他们，聚众闹事，暴力打人，”几个保安手里还提着棍子，旁边的阿娟小吃店铺被砸的乱七八糟，证据就在眼前，几个保安见到民警吓的半死，纷纷丢掉手里的棍子，“这个，警官同志，好说好说，我们就是……小打小闹，对，小打小闹。”

  “是不是小打小闹我们会调查，你们寻衅挑事，都跟我们走一趟！”公安同志自有一套办案流程，凡事讲究证据，而证据就在面前。

  听说要被带去局子，几个人都怕了，“不是我们，是那个老妖婆，她说她是程家的当家人，是这条街的老板，让我们听她的命令，把阿娟小吃店砸掉，还要把他们的老板和店员都赶走……真的，我们没说谎！”

  几人都指着程母，这是完全要把程母拖下水，再则，他们说的也都是实话。

  若不是程母教唆，他们哪里敢这样闹事。

  被几人咬住。

  程母脸色难看极了，她并没否认。

  目光转向程文卿，高声质问，“是你报的警？”

  程文卿说：“不错！”

  程母气的几乎要呕血，“你真的要亲眼看着你亲妈被公安带走？程文卿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！”

  再如何，程母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。

  她可是程文卿的亲生母亲！

  把亲生母亲往派出所送！

  这是一个儿子做出来的事？！

  “文卿，”程文洁也急了，“她是我们的妈，有话好好说，你怎么能报警，快让他们回去。”

  程文卿冷漠的看着两人，“这是她应得的报应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程文洁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，“你就这么恨妈和我？我们当年……”

  “不用跟他废话！”程母阻止女儿的话，“他要替那个女人报仇，让他冲我来。”

  程母一身骨头倒也硬，拉着程文洁，叮嘱了些话。

  “不用你们动手，我自己走！”

  她迈开步子，突然又停下，盯着程文卿狠狠剜了一眼，“你恨我又如何，那个女人死了，她死了！哈哈哈，老天爷也站在我这边！程文卿，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场！”

  程母疯了一样大声笑着。

  她不会认输，这辈子她都不会认输。

  程母趾高气扬的离开，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，骄傲的不得了。

  然而……

  她的骄傲续航的时间太短了。

  人群中突然走出一道高挑的身影。

  随着她走近，程母仿佛被雷劈中，整个人愣在原地，眼睛瞪的大大的，嘴唇无意识颤动。

  “这，这，这不可能，”许娟静静看着程母，“怕是要让你失望了，我没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