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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节(2 / 2)

  赵延煜又拆开给他的那封,里面也是问安的,还说了些担忧的话,又宽慰他不用太着急,反正还年轻。信的最后言,“娘只盼你安好,又怕我儿银钱不够受了委屈,但送银子实在不安全,只得将一腔担忧和一片慈母心放在信中。勿念,安好!”

  傅清凝凑过去看了半晌,“娘没送银子也好。”就像她信中所言,送银票根本不方便,这信封要不知要转多少人的手才能到赵延煜手中。再有,要是赵谨还有银子,说不得还要弄些丫鬟伺候。

  女子花费本就巨大,尤其还是几个女人争宠,多少银子都不够造的。

  赵延煜笑了笑,伸手捻了下信纸和信封,若有所思。然后拿手指将信封边缘沾湿,居然捻出来中间还有个夹层,抽出一张银票和巴掌大的纸条来,傅清凝本就被他的动作吸引了心神,凑过去一看,一万两的银票。

  至于那个小纸条,“早知道你爹不靠谱,没想到他还能这么不靠谱,这银票不用告知他了,你自己留着用。”

  纸条上带着点对赵谨的不屑,言语间满是洒脱。

  赵延煜松了一口气,“我怕我娘想不开。”

  傅清凝沉思,“看起来应该没动怒。”

  赵延煜冷笑,“你没看出来吗?我爹说的是生病了把银子花完了。”

  “什么样的病能花几万两银子买药?病入膏肓要死了也花不了这么多。别的举子几十两银就能赶考一次,我们家……”他摇摇头,叹息一声,“多亏了我娘。要不是她足够果断,只怕赵家到我爹这里早已没落。”

  赵延煜情绪低落也只是一瞬,很快就恢复了,尤其是到了街上看到热闹的景象后,只顾着护傅清凝,想不起来别的了。等到午后两人回府时,他才道,“清凝,以后我要好好孝顺我娘。”

  “应该的。”傅清凝赞同,“要是你得中,娘应该会很高兴。”

  晚膳时,赵谨来了,今天小年,在一起吃顿饭正常。至于别人,傅清凝就不管了。

  对着一桌子饭菜,赵谨有些发愁,“怎么你娘不拿些银票来呢?”

  赵延煜随口接道,“不是说了吗?送银票银子都不方便。”

  赵谨余光偷偷瞅他几眼,“延煜,你娘真没银子送来?”

  赵延煜也不生气,叹息一声,看向傅清凝,“将娘写给我的信给爹看看。”

  赵谨接过,见信上确实说送银票不方便,只把一腔慈母心和担忧之情放在信中,摇头道,“你娘也是。知道我们爷俩没银子花,不说送银子来,光担忧有什么用?”

  赵延煜想起什么,道,“爹,你不会跑去借吧?今日我在街上可看到有人借利钱还不上,当街就被打断了腿。”

  赵谨瞳孔微缩,摆摆手道,“你爹我是那种人吗?你也保护好自己,身上有疾可不能入仕。”

  一顿饭用完,赵谨垂头丧气的走了。傅清凝看着他的背影,问道,“他会不会真去借银子?”

  赵延煜端着茶杯,“跟熟人借他抹不开脸,要么就是借利钱,但有我方才的话在,他不敢的。”

  赵谨背着手,由赵伍护送着回了院子,刚进门管家就站在门口,微微躬身,“老爷,烟儿正等着你一起用晚膳。”

  赵谨摆摆手,“我已经用过了。”

  直接进了后院,就看到如颜唇色发白的站在后院门口,看到他后,眼睛一亮,迎上前几步,“老爷回来了?我亲自下厨做了盐酥鸡,老爷可要去尝尝?”

  赵谨这会儿酒足饭饱,听到喜欢吃的东西也不觉得饿,“这么冷,别等在这边。冻着了可怎么好?”

  如颜羞涩的笑了笑,“我心急见老爷,这才跑出来等。”

  “那也不成,现在药费可贵。”说完,又觉着自己这话太过市侩,上前拉过她的手,怜惜道,“你病了我心疼。”

  如颜羞得垂下了头,“有件事情,我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
  赵谨眼神里的柔情褪去了些,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  如颜吐气如兰,身子柔软的靠着他往里走,音如莺啼,“老爷素日最喜盐酥鸡,今日小年,我想着给您做一道,但是厨房那边说,现在鸡不好买,今只得一只,那只得留给烟儿妹妹吃。可是烟儿妹妹分明已经炖上了一只……这不是我吃,是给老爷吃的,虽然现在外头艰难,但老爷身为一家之主,养着这么多人,没道理小年的时候还吃不上一只鸡,所以,我拿了体己让丫鬟去买回来做了特意等在这里……”

  赵谨抹了一把脸,无端端的觉得心酸起来。

  赵家在他爹那时候可是梁洲四大商户之一,这才过去多久,他连吃鸡都得女人补贴……

  第五十章 会试

  小年过后,赵谨就经常过来,赵延煜也不催他,来了之后就给他摆饭,不来也不去请。

  赵谨如今算是山穷水尽,身上只能掏出来几两银子,那日如颜的话让他突然想通了,这些女人,无论是如颜还是烟儿,甚至是跟随他从梁洲来的荔枝,每人手中都是有体己的,都比他现在富裕。尤其是如颜和烟儿,最是不缺银子花。

  他把脸一抹,也不要脸了。家中他不再给管家银子了。让他们自己解决,几日之后,赵谨发现他们和往常一样,烟儿的鸡汤和安胎药并没有断,甚至伙食比以前还隐隐好些,干脆就真的甩开了手。

  弄到后来,她们每个人都有了小厨房,各人吃各人的,居然还相处得不错。

  过年的时候,赵谨跑到他们这边来吃饭,父子两人话不多,越发冷淡了。

  过完年,天气不见回暖,但京城城门口处每日都有举子进来,大部分人独自前来,也有人拖家带口而来。

  他们这些人涌进来,京城可见的热闹起来,傅清凝他们这条街因为靠近贡院,每日都有许多人来问院子。一开始还有人想要买,渐渐地就开始租,再后来,到了一月底的时候,过来询问的人都不再想独租,而是合租了。

  这日午后,天气虽然还冷,但午后偶尔会有阳光洒落,傅清凝在院子里走了走,沐雪进来,低声道,“夫人,余夫人来了,说有事情找您商量。”

  余夫人就是那日在医馆门口跪地求人救命的那位,当日沐雪帮她请了大夫,又付了药费,但几日之后,她夫君还是没了,留下她和一双儿女,儿子今年十六,还在读书,日子也过得艰难。

  当日在医馆门口之所以哭求磕头都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,皆是因为他们家在这条街上的街角处有个小院。他们在此住了多年,认识的人多,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。

  ——房子还没卖呢。

  这条街上的房子,平时就很抢手,更别提现在即将会试,就是价钱高些,也有人要。

  傅清凝疑惑,她真没和她接触过,倒是后来上门道谢和沐雪接触了几回,找她做什么?

  比起当日的苦相,余夫人现在眉眼开朗了些,带着个十三岁的姑娘,进门就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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