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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(2 / 2)

  陈文永有种预感,今日必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
  “坊间都说世子温柔体贴,谦谦儒雅,将来若是谁嫁给世子做妻,便是积了几世的福气。燕云羡慕锦竹,若是能退回从前...”

  她欲言又止,低下头,便看见那纤细的脖颈,挂着两条红色的带子,隔着薄衫,陈文永已经开始想象里面的情形。

  “退回到从前,又当如何?”难得听到有人夸赞自己,陈文永莫名的燃起了兴奋的小火苗,激动的看着姚燕云,底气瞬间足了不少。

  “燕云崇拜世子的风貌,每每看见世子在园中行走,总是忍不住哀叹自己,没有那般好命,能伺候...”

  这番话,姚燕云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十分恶心,可是看到陈文永十分受用的样子,便强忍着讲完。

  果然,陈文永愈发得意,新燃的帐中香,加了丁香,沉香,麝香,檀香,又添上了煎甲香,最后研磨成细末,浇灌上鹅梨汁焚烧。

  味道甘甜怡人,闻得久了,浑身都觉得意气风发,尤其心底,那股子燥热跟着提了起来。

  陈文永打了个哆嗦,忽然就着姚燕云的腕子,被她牵引着,一路扑倒了床上。

  红鸾账内,此起彼伏,战况激烈,不堪入目。

  ......

  高皇后守了陆玉明几天,虽然孙太医说无事,可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  太子有些痴了,醒来的时候两眼发昏,没多久便会重重的跌回梦境,神志不清也就罢了,就连那处,每日宫女替他擦洗的时候,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。

  饶是作为母亲,高皇后都觉得有些嫌弃。

  干瘪了,就跟被斩断的狗尾巴,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。

  高相提点过她,让她多留意晋帝的一举一动,风声不平,万事都该小心谨慎。

  这日高相入宫,顺便带了府医一同过去,府医穿的是内侍的衣服,悄悄进了东宫,来为陆玉明诊治。

  一炷香过去了,那大夫除了流汗之外,竟然半个字也没吐露。

  高皇后自然是急坏了,她虽然坐在榻上,可是恨不能走过去踢开那大夫,问他究竟怎么了。

  那人掀开被子看了,也诊过脉搏了,拨弄着陆玉明的眼皮几次,还是不肯开口。

  “你但说无妨,本宫恕你无罪。”

  高皇后沉住气,压低了嗓音,身边也只剩下贴心的嬷嬷,她怕太子真的有什么事,被外人听到了,以讹传讹。

  府医长袍一掀,咣当一声跪在地上。

  “娘娘,太子伤及内里,确实严重。

  我开了一副方子,里头加了些沉香做配。《本草纲目》说,沉香主治上热下寒,气逆喘急,大肠虚闭,小便气淋,男子精冷。而《本草备要》也曾提到,沉香能下气而坠痰涎,能暖精助阳,暖腰膝,行气不伤气,温中不助火。《大明本草》也......”

  “你唠唠叨叨说这么多废话,本宫一句也听不懂,本宫问你,太子究竟怎么了,何时能好?”

  高皇后有些暴躁,一脚将脚蹬踢了出去。

  “回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,日后不能行房事了。”

  一声闷雷从天而降,劈的高皇后目瞪口呆,外焦里嫩。

  “你给本宫再说一遍?不怕死的你就再说一遍,孙太医都说了,太子没大事,只消调养些日子便能好,你一个府医,敢在这诅咒太子?!”

  那人擦了把汗,脊梁一片冰冷。

  “皇后娘娘,臣行医多年,从未听说伤的这样严重的人,能恢复根本。太子殿下此番能保全性命实属不易,他亏损严重,透支的太厉害了。”

  “什么亏损,太子正当壮年,有些需求都是情理当中,怎会透支?”高皇后跌坐在榻上,面色凄白。

  “据草民所查,太子殿下服用一种春*药已久,依赖成性,而那些虎*狼之药,用多了会极大损伤根本。更别说这次被外力牵引着,忽然爆发。内外皆损,不可能恢复如初了。”

  “太子能否传承子嗣?”

  高皇后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太子,心中已然崩塌了情绪。

  “据草民诊断,不可能了。”

  五雷轰顶比不过现下高皇后的处境,她晃了晃身子,眼前一黑,接着便是哭天抢地的叫喊,嬷嬷搂着她,步摇撞到床边的几案上,碎成两截,崩的到处都是。

  昏黑的眼睛片刻之后有了知觉,高皇后愣愣的伸着手指,自言自语一般,“去给本宫杀了那个祸害!”

  第56章

  御史台出了事,御史大夫在自己府内暴毙。

  那夜暴雨倾盆,前去伺候的婢女端着温水,一进门便被吓得昏死过去。

  御史大夫倒在门口,身子僵硬,两只眼睛惨白的瞪着,灰头土脸,两只手无力的朝着门外伸去,青紫色的手指,已经硬了。

  据说那个婢女醒来便疯了。

  晋帝下令厚葬御史大夫,因其祖上三代为官,清廉正直。

  当日灵堂之上,棺椁外雕刻着忠魂二字,提笔铿锵有力,堂内妻小皆穿着麻衣素服,铜盆内的火苗子慢慢的燃着,前来吊唁的官员络绎不绝。

  直到晌午,灵堂内依旧哭声连天,哀恸不已。陆玉安受晋帝指派,前去吊唁。他穿了一袭月白色锦袍,神色庄重,身姿挺拔,行走间衣带翩飞。

  明明是来奔丧,却走出了登基的气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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