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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清查组的人对两人的表现十分满意,自然不吝啬替他们说好话。

  县革委会的领导一看这两人又听话又靠谱,出身清白,这次又立了大功,于是爽快地决定提拔金发为农场革委会主任,王铁为革委会副主任,其余人员他们可自行选择。

  金发在顾立春的指示下,把原来革委会中干坏事较少的,还有基本的人性的,听话胆小的留用,其余的以清理阶级队伍为借口,把有血债的,干坏事太多的一并交给县革委会处理。

  顾立春还提出重组革委会。前几年农场刚成立革委会时,是按照老中青三代人员的标准成立的,里面有老干部老工人,青年学生和造反派,但是毕主任这帮造反派最后占了上风,把老干部老工人排挤走了,青年学生斗走了,最后只剩下造反派。

  现在一切又恢复到刚开始时那样。金发和王铁请出了一场的老干部杜工和五场的退休工人老胡。杜工为人正直有威望,老胡是生产队长胡大华的大爷,农场的老一代劳模,垦荒工,在工人中人气很高。

  大家对这个做法是拍手叫好,对现在的革委会也略有改观。

  顾立春对金发说道:从此以后,你不再是从前的金发,你是属于人民的革命委员会主任,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,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,为革命服务。

  工作时认真,该盖章 时盖章 ,别卡着;做到公平公正,坚决不作恶事;要积极跟上级打好关系,为农场职工谋福利。护好农场,这里是你的根据地,你老婆你以后的孩子都在这里扎根。

  金发心情仍在激荡,他激动地说道:顾哥,我媳妇说了,我能有今天,全靠你提携。漂亮话我不会说,只有一句,以后你指哪我打哪儿。

  顾立春满意地笑道:大家互相帮助,共同进步。

  经过清查组的突击审讯,案子基本尘埃落定,他们要把人带回县里,再定罪。

  顾立春生怕这三人再翻出什么风浪来,正在犹豫怎么插手时,突然收到金发传来的消息:张副主任和李组长畏罪自杀,张副主任是上吊,李组长浑身倒上煤油,自、焚身亡。

  顾立春闻言先是震惊,再就是觉得蹊跷。陈禹听到后,见怪不怪:我看这两人不像是畏罪自杀,是被人自杀。

  顾立春也倾向于这个说法,至于是谁,最大的嫌疑人是毕主任,这两人知道得太多了。可是毕主任也被关押着,那么又是谁帮他做了这些事?

  顾立春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查,赵志军却来找他谈话。

  赵志军神色严肃,言简意赅:立春,这事到此为止,反正咱们的目的达到了。

  顾立春反问道:赵叔,你知道多少?

  赵志军面带微笑:我知道得不多,我只知道盼着这几个人死的人太多了,这三人当年可是血债累累,清查组的办公室里每天都塞进来很多举报信,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会选择这两种死法吗?

  顾立春摇头,赵志军语气沉重:几年前也有人选择这种死法,上吊的有三个,用汽油烧死自己的有一个。

  顾立春半晌没说话,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。

  赵志军冷笑道:这是罪有应得,我们不必管过程,只要结果就好。

  顾立春点头:你说得对,我们只要结果。我不再追查,此事跟我无关。

  清查组的人觉得这两人自杀得蹊跷,他们追查了一番,又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,最后不了了之,反正这两人的死活不影响他们立功。

  张李两人的死在红河农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。大家都拍手称快,都说这是报应,听说还有人放鞭炮庆祝。那些当年被他们迫害过的人也是喜极而泣。

  张家和李家的家人自然也受到了牵连,不过,农场工人也没有太为难他们的家眷,他们像当年两人抄别人家那样,抄了两人的家,家属被赶出农场,遣返回原籍。受到牵连的还有齐科和李宽一家,同样是被遣返回原籍。至于毕主任和小周,由于情况特殊,两人被县革委会带走,去向不明。

  对于毕主任这条漏网之鱼,陈禹和孟念群一直心存隐忧,担心他会向革委会交代不利于顾立春的事。可是这个人十分狡猾,出事时他躲了起来,被审时也是用尽办法让清查组派人看着他,要不是他如此小心谨慎,以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,肯定得跟着两人一起上路。

  顾立春虽有担心但也很乐观:放宽心,兵来将挡,水来土淹。到时候咱们自有办法。别敌人还没打来,咱们先乱了阵脚。

  孟念群不放心地嘱咐道:我爸也让我告诉你,如果有一天他们掌握了证据,你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世,就老实承认。承认之后再与我们划清界限,你在贫下中农家庭中长大,又与我们划清了界限。基本上他们不会再为难你的。你放心,咱们家里没有一个人怨你,我们都理解你。

  顾立春淡淡一笑,说道:你们理解那是你们的事,但我有自己的行事准则,如果谁挑战到我的底线,就一句话,生死看淡,不服就干。

  孟念群满脸震撼,许久之后,才嗫嚅着说道:你比我勇敢多了。

  顾立春安慰道:你跟我不一样,你有你的生存法则,只要结果是好的,不用在乎过程。

  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,农场又渐渐恢复了平静。

  顾立春也继续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。

  因为此事牵扯范围大,又出了人命,市农垦局那边都知道了。姑父杨爱国特意打来电话询问。

  立春,你们没什么事吧?

  顾立春笃定地答道:放心吧,姑父,我们一点事没有。你们还好吧?

  杨爱国听到顾立春一家都没事,心里松了一口气,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:我们都很好,珠珠还没放假呢,就惦记着要回去。

  顾立春问:那你们今年过年回来吗?

  杨爱国不确定地说道:看看到时能不能请假,不过,我也好几年没回我老家了,时间不够用啊。杨爱国的老家在隔壁县城。

  两人闲叙一会儿,杨爱国最后又补充一个好消息:那什么,我最近很受领导重用,年后应该能升个职。这事还得多谢你,年局对你一直是念念不忘,提过你好几回,你好好干,以后想进农垦局,应该不是问题。

  顾立春现在还不想进农垦局,当个有地盘有群众基础的场长不香吗?

  不过,即便不想进,也不能实话实说,他说道:能进农垦局是再好不过,能跟着你们学到很多。不过,我觉得我应该趁着年轻在生产第一线多历练几年。

  杨爱国深以为然:你说得有道理,历练历练也好。

  挂完电话,顾立春继续埋头工作。他现在就在邓场办公室工作,不但要处理日常工作,还得接一些工作电话。

  什么兄弟农场的,省奶牛场的,还有总场场办的,各式各样的都有。

  小事顾立春自己就能处理,拿不定主意的就先记下来对方的单位名称,电话号码,以及事情提要,等邓场回来再处理。

  这天上午,顾立春刚上班,邓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。

  邓场的声音即便隔着上千里,也仍然带着刀光:顾小刀,你挺能耐啊。我刚走几天,你就整出那么大的动静。我不是告诉过你,先别动,等我回来再说吗?

  顾立春直呼冤枉:邓场,我发誓,这场战争不是我主动挑起的。是敌人太狡猾太凶残,你这尊镇妖的宝塔一离开,他们就开始疯狂反扑。我方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帮助下才勉强度过难关,经住了革命的考验。

  邓场根本不信,顾立春也不多解释,赶紧转移话题,关心地问道:邓场,你在那边还适应吗?听说那边很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