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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节(2 / 2)


  魏时的杂文里写的就是这事儿,其中还引用了离骚的句子:兰芷变而不芳兮,荃蕙化而为茅。

  意思是说,兰芷变得不芳香了,荃蕙变成了茅草。

  夫其脆弱骄蹇,炫芳以自贵,余固以忧其难养,而不虞其易变也。

  这篇文章说的便是,实践的重要性,不管是种植兰花,还是别的什么事情,切不可道听途说,自以为是,需得要在实践当中得出真知。

  说到底这篇文章还是偏务实,魏时曾就这件事情写过练笔,现在写在试卷上的文章,也是将当初的练笔之作,经过修改之后得来的。

  跟之前那篇文章相比,写在试卷上的这一篇,大意是没有变的,主要还是风格,尽可能的偏向于主考官的喜好,只是从本质上讲,这篇文章也还是务实风。

  两场结束,虽然没有公布成绩,乡试也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,但是被这场连绵不断的秋雨所赐,已经是淘汰了很多人。

  从第一场到现在,十整日的功夫,这天气就没放晴过,好的时候,灰蒙蒙的一片,差的时候,那就来吧,小雨淅淅沥沥,连绵不断,大雨也不是没有,经常给人来个突击。

  因着天气不好,连蜡烛都多发了两根,没法子,天黑了要用蜡烛,天亮的时候看不清楚,仍旧要点蜡烛,否则的话那不是耽误工夫吗。

  主考官也算是体恤他们这些考生了,真要遇上个墨守成规、不管不顾的主考官,那也没处说理去,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

  考舍漏雨的地方不多,但漏风的地方却不少,再加上原本就阴暗潮湿,直接病倒在考舍里,人事不省的考生可是不少。

  这种情况只能是被衙役直接抬出去,总不能病死在考舍里。

  不得不说,科举入仕,不光是一件苦差事,还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情,甚至攸关生命,但其中的收益也是巨大的,否则又怎么会吸引天下读书人孜孜不倦的走上这条路呢。

  魏时纵然年轻,身子骨又一直不错,这两场考试下来也是疲惫的很,出了考场,什么姜汤、御寒药膳……基本上就是家常便饭。

  好在,这阴雨连绵的十天里,身体没出什么岔子。

  第三场考试的时候,天已经放晴了。

  瞧着难得一见的晴天,魏时的心情都跟着变得晴朗了,不过该考的还是要考。

  第三场考试考的是律学和策问。

  魏时照例是把律学放在了前面,还真别说,这次有足够幸运,最后一个大题的案例,跟他临行前大伯讲给他的其中一个案例大致相仿。

  大伯给他讲案例,那可谓是剥茧抽丝,细致到不能再细致了,魏时都有些遗憾堂兄不能跟着过来一块儿考试了。

  不过一想到之前的天气,还是觉得不来的好,那么多考生都病倒了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  乡试三年一届,总归是不会取消的,但是这身体可是一切的根本。

  第25章

  此次乡试策问的题目是有关于礼和法的,礼所以辨上下,法所以定民治。

  对魏时来说,这两者都相当重要,但相比之下,法比礼更重要。

  所以魏时的这篇策问,着重阐述了法的重要性,礼所占的篇幅不过四分之一,当然了礼和法对于这个国家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
  最后一场考试结束,魏时几乎是被人架着抬上马车的,倒不是被染上了风寒,实在是太累了。

  三场考试,每一场都需要在考舍里呆四天三夜,不止身体疲惫,心更累。

  考试的时候神经都是紧绷着的,精神高度集中,骤然间松了那口气,可不就连路都走不动了吗。

  考完之后的一天一夜里,魏时除了吃都是睡,半点不担心自个儿的成绩,现在也顾不上这个,考的都已经考完了,身体还没缓过劲儿来呢,哪有心思担忧成绩。

  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,魏时这才提笔给家里头写信,也是在这一日,才把书本拿出来,甭管能不能拿到解元,还得继续往下考不是,乡试并不是终点。

  魏时把这次考试能记住的题目全部都默下来,寄给远在柳州城的堂兄,这也算是真题了,如果不是他现在没什么时间的话,还真想出一本古代版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,肯定赚大发了。

  这年头,除了女人的钱好赚之外,剩下的就是读书人的钱了。

  不管是书籍,还是笔墨纸砚,都不是便宜货,上学堂要交的束脩也不便宜,总之读书就是一件耗费银子的事情,大家都相当舍得。

  出钱买一份这样的‘真题集’,相信绝大多数读书人都是乐意的,恐怕到时候还会供不应求,洛阳纸贵呢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有黄金屋。

  这话绝对不是书生白日做梦,也不是自我安慰之语,在这个年代想要跨越阶层,读书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捷径,而那条登天的梯子便是科举。

  乡试也算是小登天梯了,只要中了举,便有了做官的资格,而且可免丁役,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官场里头。

  另一方面,在‘士’这个阶层里头,也不再是最低的了,最低的是秀才。

  总算缓过劲儿来的魏时出门闲逛,竟遇到了上次院试压了他一头的刘子成。

  刘子成比魏时大了整整十一岁,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,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,不像魏时出门闲逛带的是书童,人家出门闲逛除了书童之外,还带了夫人和儿子。

  “小家伙儿有两周岁吗?看着好小啊。”一番寒暄之后,魏时忍不住盯着人家儿子问道。

  真的是太小了,比堂兄的儿子澄哥儿要小得多,胖乎乎的,又呆又萌,比姨娘养的猫还要讨人欢喜。

  “刚刚一岁半,咱们乡试之前都不会叫爹爹,这几日才学会。”说起儿子,刘子成是满满的骄傲,连带着跟魏时都觉得亲近了几分。

  实际上两个人还真不怎么相熟,院试之前压根就没说过话,也就是在院试的榜单发布之后,两个人经其他的考生介绍,才算是认识。

  如今异地相逢,虽是竞争者,但也算半个同乡人,还真比旁的人要亲近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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