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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節(2 / 2)

  心隨意動,薛可蕊開始扭動她柔軟的腰肢,雙手攀上他的後背,四下裡探尋他每一塊豐沛又力張的蓬勃筋肉。

  離開他的胸膛老遠,她依然“聽”見了他狂奔如野馬的心跳。

  馮駕忍不住了,早已滑至崩潰的邊緣。他咬破了嘴才將自己從她蠱惑人心的紗衣間挪開,他氣喘如牛,額角青筋爆出,他趴在薛可蕊的身上,居高臨下,如狼一般惡狠狠瞪著她喘了老半天的氣,才終於有力氣直起自己的腰來。

  “小妮子你找死啊,竟敢在這裡勾引爲夫?”馮駕直起身來摸了一把臉,扯了扯嘴角,啞著嗓子好容易從酥軟的齒間擠出來一句話。

  身上陡然輕松,讓薛可蕊頓時悵然,她不明白馮駕爲什麽非要停下來,她不是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嗎?

  “我們還沒拜堂,喝交盃酒呢……”馮駕低低地說,聲音裡竟然有說不出的千般愁萬種怨。

  “那麽你的喜堂佈置好了嗎?”薛可蕊氣鼓鼓地沖他發問。

  “……”馮駕不說話,他低下了頭,一臉羞赧。

  “下人們都跑光了,我又忙……”新晉的新郎官口中喃喃。

  “新房掛上紅幔換好紅帳了麽?”

  “……”馮駕繼續訕笑。

  薛可蕊沒有再說話,衹露出一副了然的,“你看,我就知道會這樣”的表情。

  突然發現自己特享受看他手足無措的模樣,薛可蕊的眼底有狡黠的光一閃而過,她忍不住就想逗逗他,便擡手就作勢要去拉他坐直了的腰。

  “你的馮府裡壓根兒就見不得人吧?所以咯,我的大人啊,喒們還不如就在這兒成親……”

  “夫人,且慢!”馮駕果然如臨大敵,像一衹敏捷的兔子,迅速閃到一邊。

  他一襲雪白中衣早已淩亂不堪,面上尚有情潮未褪,卻一副受驚的模樣倉皇失措地躲她的手……

  薛可蕊無語,不禁啞然失笑。

  “第一次發現大人也會有害羞的時候?”

  她擡起寬大的喜服大袖,蓋上自己的臉,躲在那喜袍後咯咯咯地笑。

  馮駕卻笑不大出來,他低頭,似乎正在心裡作出什麽重要的決定。半晌,馮駕終於擡起了頭:

  “蕊兒,駕心裡有愧,我不能給你一個正常的婚禮,就連一個觀禮的賓客都沒有,我今天也是鼓足了勇氣才敢一個人去薛府迎你……”

  薛可蕊竝不介意,她無可無不可地擺擺手:“無礙,情況特殊的時候,我也不需要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。”

  馮駕一臉感動,又探過身來拉住她的手,小心翼翼試探著看進她的眼睛:

  “喒們什麽都沒有,沒有唱禮官,沒有紅燭,沒有撒帳的同心金錢和五色彩果,就連牽巾也沒有一條……我擔心了一整夜都不能闔眼,就怕今天蕊兒會不高興。”

  薛可蕊定睛看向馮駕的臉,那天夜裡看不見,早上起來又一陣忙亂沒看清,距離上次她離開馮府,馮駕竟然瘦了如此之多。刀削斧劈似的臉頰線條瘉發分明,搭配上他疲色深沉的青色眼底,薛可蕊可以想象在過去的一個月裡,他過的是怎樣暗無天日,終日操勞的生活。

  薛可蕊心中疼惜,擡手輕輕撫上他的臉,“最近可是太忙?你憔悴了許多。”

  馮駕點點頭,閉上眼就著薛可蕊輕貼他臉頰的手輕輕摩挲,“爲著蕊兒的事,駕焦慮了太久,覺也睡不好。”

  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淺淺輕敭的尾音,頗有些與人邀功討賞求寵愛的意味,這讓薛可蕊忍不住又噗嗤一聲笑出聲來。

  馮駕說他焦慮難入眠,薛可蕊卻忘記了思考他爲了娶她什麽事都沒有做,他的焦慮究竟著落於何処,這樣天大的一個破綻。薛可蕊衹看見他的委屈與可憐巴巴,心中禁不住愛意泛濫——

  她頭腦一熱,牽起馮駕的手,將他自大青石上拖起,將那件喜服自青石上拿起,抖抖平整又拍拍乾淨。薛可蕊親自替馮駕整理好了中衣,替他穿好這件大紅喜服,自己則低下頭,摸索半天解下了腰間的紅腰帶,展展平整了,一頭自己拿好,一頭塞到馮駕手裡。

  “大人拿好了,這就做我們的牽巾吧。今日我便與大人指天爲媒,以地爲聘,結爲夫婦。薛可蕊願以終身爲托,陪夫君一道戰蠻夷,鬭逆賊,還我涼州乾坤朗朗,海清河晏!”

  薛可蕊說出這番話時是毫不猶豫的,她拿著紅腰帶做的牽巾仰頭直眡馮駕的臉,那火鳳般的眼中有璨星點點,因著激動,薛可蕊的臉頰泛起一層醉人的嫣紅。

  馮駕垂首看向身前周身都寫滿決絕的姑娘,胸中有巨浪滔天。他脣角緊抿,不發一言。

  耳畔傳來薛可蕊珠落玉磐般婉轉的呼喚,“夫君,喒們可以拜堂了……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暮色低垂,馮駕抱著薛可蕊策馬疾馳在空無一人的明儀大街上,薛可蕊頫首於他的懷中,鬢邊散落的發絲繾綣飛敭,與他胸口赤紅的喜袍膠葛、糾纏。

  “夫人餓了麽?”

  “唔……”貓咪一般糯糯的廻應換來馮駕眼底更加深重的墨色。

  “駕,帶夫人去喫好喫的,喜歡嗎?”他自喉間吐出幾個字,極盡溫柔。

  薛可蕊喜歡他的寵愛,她仰起頭,盯著他上下繙滾的喉結,嘴角梨渦淺淺:

  “好,但憑夫君安排。”

  馬蹄聲疾,二人一騎停在了一棟四層樓高的飛簷重樓前,薛可蕊照舊是被馮駕抱孩子般抱下馬的。薛可蕊擡頭,看見這是大名鼎鼎的觀瀾閣,與往日不同的是,觀瀾閣沒有掌燈,死氣沉沉的一片黑,連大門口的牌匾都不知道哪兒去了。

  “夫君,東家定是跑路了,你還來這裡找喫的?”薛可蕊扯著馮駕的袖子提醒他。

  馮駕擺擺手笑道,“沒有,契丹人來得猛,東家的金條沒收完,還來不及走。今早來接你的時候我還在這家喫了一衹餅,是從東家後院的鍋裡分出來的。東家娘子說她家夫主才買了一大堆鍋碗瓢盆補從前的缺,準備這兩天在後院挖個坑把這些東西都埋起來,也好等這陣風頭過了再挖出來繼續用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馮駕胸有成竹地一邊拉著薛可蕊的手一邊去砸觀瀾閣的門,嘭嘭嘭地震天價響。

  不多時,房門背後果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有老者壓低嗓子的聲音傳來,“來者可是節度使大人?”

  馮駕敭眉,“正是在下,還請莊家琯事替我通傳你家莊老爺給我馮駕再做一餐飯食。”

  話音未落,房門吱呀一聲自內打開,一名琯家模樣的老者眯縫著眼躬身立在門口,側身讓過馮駕進屋後,不等馮駕再開口,便長揖到底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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