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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节(2 / 2)


  天家嫁公主去庆洲, 是为安抚人心。和孝公主这一逃婚, 丢的是皇家的脸面, 失的是庆洲人的心。庆洲土司本就仗着天高皇帝远, 在一方称王称霸生出异心。

  这一下,只怕难以收拾。

  消息称送嫁的队伍已入庆洲,不想在大婚前一日公主殿下借口散心之机逃跑。永王一路追至瘴林,众人都劝阻他不能入内。他谨记陛下重托, 又担心侄女的安危, 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带了几名身手最好的侍卫入林中寻人。

  一进去, 就是近十天, 音讯全无。期间他与侍卫们走散, 等到侍卫们找到他时,他已瘴毒入五脏晕迷不醒。

  直至传信回京时,和孝公主尚未找到。

  陛下震怒, 当殿用奏折砸了太子。太子吓得跪地磕头,在众臣面前完全没有体面。朝臣们避眼不敢看,生怕被他记恨上。

  太子被训斥,所有人噤若寒蝉。

  直到陛下怒极退朝后, 众臣像被解了禁似的争先恐后往殿外挤, 生怕留久一点被太子瞧见, 以后给小鞋穿。

  和孝公主不愿嫁给庆洲土司的事情不是秘密,会做出逃婚这样的事情也并不让人意外。世人议论纷纷的时候,楚琉璃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东宫走来走去。

  太子受了气,失了体面, 第一个算账的就是她,她被连扇几个耳光都不敢吭一声。宁雅是她的女儿,女儿抗旨逃婚,她个当娘的脱不了干系。她怀疑是永王捣鬼,可永王至今昏迷她又拿不出证据来。

  “殿下,这事肯定是永王捣的鬼…”

  “蠢货!就算天下人都知道是他捣鬼也没用,他现在还人事不醒!”

  “那怎么办?雅儿…”

  “你还提那个不孝女,孤恨不得她死在外面!”太子一掌拍在桌上,震得手筋发麻,痛到猛扯面皮。一想到今日之耻,恨不得杀尽那些看笑话的人。对一个储君而言,今日之耻简直奇耻大辱。这一切都是那个不孝女造成的,都是这蠢货养的好女儿。

  不过,这蠢货有一句还真说对了。

  “老四!好一招将计就计!”

  楚琉璃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,一心想着女儿还不知所踪,又气自己使不上劲,急得火气攻心,差点翻了白眼。

  太子瞧见她不经事的模样,再看她初现老态的脸,心生厌恶。当初他是怎么迷了心,居然会看重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

  “杵在这里做什么,难道你也想看孤的笑话,还不快滚!”

  楚琉璃委屈至极,她不同意雅儿嫁去庆洲,为此曾跪求贵妃娘娘不惜与其争执起来。现在出了这样的事,为什么被骂的是她,贵妃娘娘难道没有责任吗?

  说句大不敬的话,陛下没有责任吗?

  明知雅儿嫌那庆洲土司年纪大,死活闹着不肯嫁。他们身为祖父祖母,那么狠心把雅儿送出京,如今倒是一个个会迁怒。

  她心中恨极,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狠狠发了一通火。火还没有消下去,就被冷贵妃派人叫去。也不让她入殿,就让她跪在外面吹风。

  明语在知道永王出事后,当即递了帖子到永王府。上门的时候,碰到不约而同的锦城公主,母女二人一起进去,被王府的下人直接带到永王妃的院子。

  永王妃清瘦了一些,脸上确实留了一道浅浅的印子,不仔细看瞧不出来。印子如此之淡,和毁容更是扯不上关系。

  “我知道你们是来安慰我的,多余的话别说,我没有那么脆弱。”

  她眼中虽有疲惫,但整体精神还算不错。没有崩溃没有六神无主,更没有大声哭泣,比明语预想的情况还要好。

  锦城公主亦是松口气,“看到你这样,我就放心了。荒蛮之地常有瘴气,想来当地人常年生活在那,必有独到的解瘴之法。元承带去的人都靠得住,一定会替他寻到解药的。咱们远在京城,除了自己着急也没有其它的法子。还不如放宽些心管好府中的事,无昭和元霆才是最紧要的。”

  “皇姐说得没错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。上次山崩之时王爷侥幸逃出一劫,我就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王爷是有福之人,定会长命百岁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两个孩子,等着他回来。”

  明语一向觉得这位舅母是个爽利的人,如今看来果真没看错。这样的人遇事容易想开,不会去钻牛角尖,更不会自怨自艾除了哭什么都不会。

  这事听着骇人,其实正如娘所说的,那些生活在当地的人都有经验,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肯定有解瘴之法。永王舅舅应该是经历不足,吸入瘴气多了一些,所以昏迷的时间也会延长。

  应是没有大碍的。

  说起太子被训斥一事,永王妃叹息道:“雅儿那性子一向要强,也最是任性。当初我就说过强行把她嫁去庆洲,不是结亲而是结仇。她不是善于隐忍的人,凡事都会带在脸上。那庆洲土司只要不傻,都能看出她的不情愿。把这样的人送去示好,无异于火上烧油,出事是迟早的。”

  “父皇哪里不知道,无奈皇家适龄的姑娘只她一人,这也是没有法子的选择。”

  “谁说不是呢,怪只怪太子早年惯着楚侧妃,这才养出雅儿那样的孩子。”

  楚琉璃还在冷贵妃的宫门口跪着,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从她身边经过。她恨极的同时,想到明语说过的话。

  那个贱种说得倒是没错,贵妃利用了姨娘一辈子,现在轮对到她和雅儿。雅儿会出事,都是贵妃害的。她有什么错?又不是她让雅儿嫁去庆洲的。贵妃是雅儿的亲祖母,雅儿是什么样的脾气能不知道吗?为什么还要把雅儿嫁过去,不就是想逼死雅儿吗?

  “贵妃娘娘,臣妾何错之有?”

  冷贵妃躺在软榻上小憩,宫殿内香气袅袅,有宫女小心地替她捶着腿。她听到外面楚琉璃的声音,嘴角泛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
  楚琉璃又喊,“和孝公主嫁去庆洲非臣妾之意,她有皇祖父皇祖母,还有嫡母,她出了事为什么责罚的是臣妾一人?”

  冷贵妃嘴角的笑意一收,手一摆,那宫女连忙退到一边。

  “她说得倒也在理,来人哪替本宫更衣,本宫要去陛下那里请罪。”

  楚琉璃稀里糊涂被人送回去,还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听说冷贵妃跪在陛下的宫外请罪。心里猜疑起来,暗道不知对方又打什么主意。

  冷贵妃把一应过错都揽在身上,字字都是对亲孙女的担心。闻讯而来的太子殿下与她一起跪地请旨出京,立誓找回自己的不孝女。

  第二日早朝,陛下下旨派人去接应永王,一同寻找和孝公主。然后与庆洲土司那边周旋,务必把此事化了。

  太子已经请旨出京,被陛下否决。

  当殿之上,连王出列请旨,亦被陛下否决。

  然后是齐王晋王请旨,同样被驳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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