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153节(1 / 2)





  土地爷问我:“来这儿干什么?”

  “你知道哪有卖王八的么?”

  他诧异道:“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?收煞么?”

  我点点头,将自己的想法告知,大体上是用纸人寄托怨灵,再让怨灵发泄我的本命纸人,找到时机,以王八将煞气挡住,其中还需要鳝鱼来作为收尾。土地爷表示不明白,也没听说过,这一切都是我们农村传来的土办法。

  一般谁家的小孩子被煞气冲了体,就有用王八驱煞,再用鳝鱼将煞气收住。并且,鳝鱼在风水中被称之为地龙,也是有很强的阳气。忙忙活活的开始准备东西,绕了一整天,连腿肚子都抽筋了,总算是将所有的东西制备完全。至于最后的成功与失败,所有剩下的就得交给天意了。

  选在了第二天正午,阳气最盛的时候,我们几个合伙,将门窗全部关好,有盖上了黑布,密不透光,屋内当中点了一根红蜡,靠着烛火的光芒,我取了自身后天精血,点了纸人的双眼。

  精血分先天和后天,先天精血每个人都是固定的,好比一个人不断的被酒色掏空,熬废了精血,时间久了,这人的命也就没了。但是,后天精血不会,多加休息,懂得养生之道,还是可以好好的恢复过来。先天精血所在的位置是肚脐,也就是常说的脐带血,而后天精血却在眉心处,这两处也是代表人的的血液之精,我取后天精血点了纸人的眼,让他在段时间如我相似,接着,又在纸人面前供奉一碗水。而那小纸人却被我以两岁孩童两滴血液点缀,造成幼儿的假象。

  事先将王八交在了土地爷的手上,成与不成,全看天意!

  时辰一到,我对赵无良说:“开棺!”

  他熟练的解开了绳索,好似每每动了一下,棺材内都有着阵阵的颤动,赵无良双眼通红,可他的手却很稳,难以想象,一个男人当全家人都已经死掉,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的生活,每天看着房梁上已经化为厉鬼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?房间的温度渐渐的变得有些凉了,烛火微弱,好似受到了什么阻碍。

  就当赵无良将棺材的绳索完全打开后,耳畔传来阵阵啼哭,接着,清脆的声音响起:“爸爸,妈妈,陪我玩啊。”煞如凝质,摆在面前不远处的棺木好似涌出了鲜血一般。之后,赵无良的儿子在棺材里面坐了起来,他的眼睛是鲜红的,缓缓扫视的时候,突然,眼神定格在了他旁边的小纸人,见他歪着头看了看,起身一步跳进了纸人之中。

  片刻后,那纸人缓缓的站了起来,口吐人言:“我恨,为什么要死,是你害的我,是你!一定是你对不对!”他癫狂的向土地爷与赵无良质问。

  此时此刻,赵无良已经泪流满面,可那怨灵憎恨的神态恨不得将所有的人统统杀掉,而当他打算就近动手的时候,我咬破之间,对着旁边的纸人一弹,很快站在它的身后,我说:“是我杀的你,可那又怎么样!区区小鬼,还敢造次么!”

  随即,怨灵附体的纸人好似疯了一样的大吼:“是你,是你!是你杀了我,我要杀了你!”他的每一次撕咬,我都会感受到不同程度的痛感,随着时间推移的我感觉越来越疼,也越来越冷。

  第三百七十九章 整装待发

  小鬼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,他像是将自己所有的怨念统统发泄在了与我一模一样的纸人上,每一次怒嚎与发泄都会让它的模样越来越清晰,过了不一会儿,他已经看起来与正常的小孩子没有任何的分别,瞳孔鲜红,嘴角上还沾了血渍,五官狰狞,再看那被我以精血幻化的猪皮纸人,更是已经被撕的稀巴烂。

  时机差不多了,我在他旁边喊了一声:“我在这儿呢!”

  纸人猛的转身,被它瞳孔锁定的刹那,哪怕是见惯了凶煞恶鬼,也难免会产生心悸,没错,这双瞳孔当中蕴含了憎恨,如果放他出去,必会有好多的人会死于他手中,想想赵无良以悬棺吊顶的做法绝对算的上是深明大义。

  那小鬼调转了头来抓我,此时,用事先准备好的渔网一把撒过去,迎面抓住了那小鬼,因为他有本体,所以能抓得住,这也为什么会用幼儿的先天之血来引诱他的原因。

  如果说单纯为了降鬼就好办了,以法剑打的他形神俱灭,可是,当前最有难的就是要超度,跑过去凑近了厉鬼,用手碰触他,一道怨念顺势入了我的身体,由于刚刚它撕碎纸人,有了一个发泄的方式,令怨念并不是太强。不过,当引入身体后所感受的阴寒,这才是最难缠的。

  好冷,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一般的冻彻骨髓,上下牙床开始止不住的打颤,一闭上眼,刚刚那小孩子的怨毒的眼神将会再次浮现而出,我清楚的知道它就在我的身体里。为了能将怨念化解,以自身为容器吸引怨灵上身,一旦阴气夺阳,我将会阳衰而死。

  赵无良迅速的将纸人拖走,随手放置于小棺材当中,同一时间,土地爷宰杀黄鳝,所有的血撒了我一身,每一次与皮肤的接触都好似滚烫热水正在浇灌,疼,非常非常的疼。

  此时,手脚已经不再听从自己的差遣,靠着一股子韧劲儿,我知道自己不能闭眼,更不能倒下,否则今天连命都得交代出去。

  千钧一发之际,土地爷端着镜子到了面前,看着镜子里的我,已经七分像鬼,模样狰狞恐怖,土地爷与我配合,用针扎我的眉心,只觉得腹部胀痛,胃里面翻江倒海,张口吐出一团黑气,身体刚刚有所缓和,那黑气又被镜子的折射再次奔着我来。

  不过,庆幸的是眉心的银针还在,怨气无法伤我灵台,接着,赵无良大声喊着他儿子的乳名。

  “小宝!小宝快回来啊小宝!”

  连续几声后,黑气有了一丝迟疑,抓住机会,我快速撞向了黑气,随着绝大多数入了我的身体以外,其中更有一丝逃离,撞进了纸人当中。

  棺材盖盖好,赵无良将王八端端正正的放在棺材板子上方。一切准备就绪,土地爷拿出双鱼玉佩为我待在脖子上,阴阳二气瞬间入了五脏六腑,温暖渐渐的将阴寒逼的四处乱窜,最终它汇聚在了我的食指位置。用针扎破,随着黑色血液流出,那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负能量就此而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  我知道,这是成功了!

  黑血落在地上蒸腾起了黑色雾气,又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奔着小棺材追过去,然而,一直趴着不动王八却在此时动了,它伸出了头部,仰起嘴,黑气统统被它所吸入腹中,可王八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,继续把头缩回去,一动不动的趴在棺材上。

  先将怨灵引入自身,这个时候是非常危险的,除了疼以外,怨灵会伤害脑组织,一个不慎,或许就得成了植物人。再将怨气以纯阳血逼出体外,以眉心锁住银针防止怨气伤害大脑。怨灵再次被镜子所反弹回来,同样,接连的折腾下,我赌那怨灵会自己的乳名有朦胧的感觉。

  这就好似,每个孩子出生,家属会一直叫他小名,叫久了,哪怕孩子听不懂大人说的话,但你只要喊出来,那么他肯定会做出反应。而刚刚所靠的就是此种道理,借机冲过去了,将怨灵主动纳入腹中,它本是无意识的仇怨,这个时候,会有一缕神智跟随着声音追去。那神智便是干净的灵魂。我将剩余的怨气纳入腹中,让它与‘小宝’之间断了联系。

  可是,身体承受不住该怎么办?这个时候,双鱼玉的效果就出来了,假如我戴着双鱼玉,那小鬼是上不了身的,所以,土地爷帮忙,将双鱼玉挎在我的脖子上,因此阴寒之气逼出体外,事先所有的设想统统成功了!

  剩下的,若想转世投胎,那就要交给他父亲所积累的阴德了,佛教有句名言叫做‘回向’,意思是老百姓做善事,做完了之后要将这件事儿回向你所要超度的人,可以助他人早日脱离苦海,而小孩子无功无过,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,只有借助积功德以求超度亡魂,古代的时候,和尚道士都会定期举行超度法事。

  在我国西藏有一样法器,名叫‘人骨笛’,当被吹响时,方圆百里的‘众生’皆会前来听诵讲经超度,甚至泰国好多的庙宇也会供奉那些横死的凶灵,道家同样有度人经来帮助那些孤魂野鬼超度。

  阴阳二气的源源不断,消除了体内的不良影响,眼看着赵无良将棺材封好之后,他眼眶通红的问我:“到底需要多少功德,才能助我儿投胎?”

  土地爷说:“你本为匠门传人,精通降鬼之道,此次前往黄河捉拿鬼母,雕完了龙头,可由你负责手持神杖,将那些恶鬼通通消灭,只要是能帮助龙王爷回归黄河,整个西北一带躲过大劫,那数不清百姓的家园能够保住,便有你一份功德,我想,足够用来弥补你儿投胎了。”

  土地爷说过,唱神的找到了,打鼓由他来,我负责敲锣,掌大旗,托香斗的人也找到了,那这么说来,如今龙舟所用的三十六香官算是彻彻底底的齐了!

  悬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,石娃不知还可以躲多久,当务之急,总算是成功聚集了人手,毕竟,这天底下还是凡人的天下,黄河鬼母虽然会法术,又能怎样?天下鬼魅邪秽,皆惧天地正气,也就是纯阳之气,如今龙头有雷,船上有杀有救,暗含阴阳相生之道,再有土地爷、鲁班匠门宗师,还有我这个阴阳先生,阵容也算得上是豪华。至于其他几个他没说,可我觉得,怎么说也不会太差。

  我们当天在赵无良的家看着他做出了龙首,事实上,他所谓的龙首不是说将整个木头雕刻成为一条龙,而是用他精湛的功法,将木头雕刻为一条龙,再将龙分为三十六份,由船上的三十六香官各自执掌一份,也代表与龙融为一体的说法。

  东西越小,功夫越巧,仅仅菜板子大小的原木墩子在他的手里却成了精巧的玩具,虽然,他只有左手,可就算是如此也够用了。至于,他为什么会断了手筋?土地爷说过,匠门这一脉有个说法,右手杀人,左手救人,他将右手废了,仅留下左手,便代表从此之后不会再用术法害人,而并非真正的放弃手艺。所以,我们再找他封雷的时候,他才会反应很强烈,因为,这一手法在压胜道当中,便是害人的手段。

  一时半会完事儿不了,赵无良说,明天上午就可以完全做好。所以,我们俩在天黑前,我与土地爷回到了钱怀水的家,分别通知所有人,大家齐聚钱怀水家开会,等到八点多的时候,包括钱怀水在内的十三名大夫,以及有张少德十三名屠夫,我、在家雕刻的赵无良、土地爷,加起来一共是29人,算来算去,还缺7个人呢。

  结果,院子里嘈杂议论不断时,忽然,有人前来敲门,很快,大嗓门喊着:“我那长得像哥哥一样英俊的潇洒的弟弟马如龙在不在这儿?我是他聪明绝顶的哥哥,快开门啊!”

  第三百八十章 排练

  顿时间,屋内炸了锅,没错,对于一帮满脸横肉的草莽汉子来说,谁这么欠揍?我愣住了,满西北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如此欠揍,甚至,我都有点同情土地爷了。

  当土地爷露出了苦瓜脸的时候,我与他对视,指了指门外。土地爷拍了下脑门,无奈道:“除了他,我也不知道找谁,那混蛋以前是合唱队的,嗓门特大,他一嗓子嚎出去,全村的驴都不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