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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节(2 / 2)


  蒋翊忙说:“你手冷,别乱摸。”

  一语未了,孩子果然哭了起来。

  蒋翊动作熟练地摇了摇孩子,孩子很快又睡了。

  赵桓讪讪道:“哭声这么响亮,哪像早产的,取名字了吗?”

  蒋翊说:“取了个小名,叫阿吉,大名可得好好想想,,师弟帮我也参谋参谋,我想了许多,都觉得不够好。”

  赵桓忙摆手说:“得了吧,我取的又不作数,师兄你就慢慢想吧,把《诗经》、《楚辞》那些挨个翻个遍。”说完笑着走了。

  蒋翊心情大好来到围屏山,兴冲冲抱着孩子给司天晴看:“你看,我们的儿子,我取了个小名叫阿吉,你看怎么样?”

  司天晴接过阿吉,这还是她生下孩子后第一次见到他,目不转睛盯着这个小不点儿看了半天,才发觉蒋翊也在,不悦道:“你出去!”

  蒋翊索性在床头坐下,说:“他刚才哭了,你摸摸他是不是尿了。”

  司天晴忙伸手摸了摸,发现是干的,知道他故意跟自己找话说,索性不理他。

  蒋翊又拿了个小碗小勺过来,“你喂他喝点水。”

  司天晴只好接过来,试了试温度正好,正要喂水时,蒋翊拿了个小围兜过来,放在孩子下巴那里垫着。司天晴瞟了他一眼,动作笨猪地给阿吉喂了几勺水,累的出了一身的汗,将阿吉放在床头,静静看着他,心想这就是自己差点去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,原来血脉相连是如此神奇的一种感觉,初为人母的她又是激动又是陌生。

  阿吉大概是吃饱了,懒洋洋地睁开了黝黑湿润的眼睛。

  蒋翊惊喜不已,忙叫司天晴:“快看,他睁眼睛了!”又伸手在他眼前晃,笑容满面说:“阿吉,我是爹,这是娘,你看得见吗?”

  司天晴没好气说:“他这么小,哪看得见。”顿了顿又说:“我要睡了,你走吧。”

  蒋翊知道她气还没消,不过他并不担心,有阿吉在,她迟早会心软的,意犹未尽说:“那我晚上再来。我准备给阿吉取个又好听又好叫寓意又好又不会重名的名字,晴儿你是他母亲,也帮着一起想想吧。”

  蒋翊走后,司天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心里是又气又苦,若是没有孩子,她早就一走了之,可是偏偏有了阿吉,一看到他,万般悔恨难过都化作了无可奈何。

  晚上蒋翊来时,甘棠拿了张对折的纸给他。蒋翊问是什么。甘棠说:“下午夫人翻了会儿诗词,不知看到什么,触动心肠哭了起来,然后便提笔写下了这个。”

  蒋翊打开,见上面写着“蒋莫”两个字,显然这就是司天晴给阿吉取的大名了,顿时默然无语。从这个名字里他窥见到司天晴对他的恨意,一扫这些天早得贵子的喜气,也不进去看母子俩了,在外面站了半天,怏怏回了观尘殿。

  回到观尘殿,端木文琪早迎了上来,亲自端茶倒水,似乎有话对他说。他才想起端木文琪已经搬进来住了,自己竟是无处可去,这些天他为了给司天晴赔罪,都是住在围屏山的温泉宫,此刻面对端木文琪又是心虚又是尴尬,新婚夜别说洞房了,他连合卺酒都没喝,强笑道:“师妹,对我你无需客气,这些事让下人做就是,我回来拿点东西,等下还要去执法堂一趟。”随时准备溜之大吉。

  端木文琪见他如此,也不拐弯抹角了,开诚布公说:“师兄,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,深知彼此性情,就算没有夫妻之情,也有同门之谊,你去看司姑娘母子无需避着我。司姑娘我也见过,星月法会上还跟她说过几句话,是个温柔和气的人,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儿,连个亲朋都没有,连我瞧着都觉得不忍。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,皆是过客,咱们虽说是修道之人,可是从没有听说过谁真正得道成仙与天同寿的,不过三五百年,最后还是要化作泥土重归天地。既然如此,大家都想开点吧,珍惜眼前,得过且过。”她虽然迫于家族压力嫁给了蒋翊,可是心思也不在夫妻之道上,既然蒋翊心有所属,以她的傲气岂会勉强,大家仍跟以前一样当师兄妹相处,彼此互不干扰倒也不错。

  她这一席话说的蒋翊倒是惭愧起来,“难怪大家都称赞师妹你为人行事不同流俗,有林下之风,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这些天委屈你了。”

  端木文琪笑着摇了摇头,“师兄要取什么东西,让采芹帮你拿,我先回房了。”

  蒋翊唉声叹气出来,最后在景白的昭明殿住下来。溟剑宗虽然占地广阔,房屋众多,可是各处都是有主的,以他的身份又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将就,反正景白都被逐出师门了,便把昭明殿的牌匾摘下,暂时住了进去。

  杜大可知道后,嗤笑道:“这下真是鸠占鹊巢了。”

  第157章 争相抢夺(上)

  吴承继虽然来了太微宫,但和溟剑宗关系亲近的师兄弟私下里一直有联系,因此钟令仪很快知道了司天晴在蒋翊成亲那天大受刺激早产的事,勃然大怒,把蒋翊痛骂一顿,又给司天晴发传讯符,让她带孩子来太微宫,表示咱们才不受那个鸟气,又说过两天等事情安排妥当,还要去溟剑宗看她。

  司天晴知道她一人支撑太微宫,事多且杂,脱不开身,让她别来,说待孩子大些,自己身体好了,再去太微宫找她。

  钟令仪鼓励她振作起来,就当瞎了眼看错了人,千万别一头栽进去,陷在泥潭里出不来,当务之急养好身体,离开蒋无耻,及时止损,天下好儿郎多得是!

  司天晴见她竟称呼蒋翊为蒋无耻,觉得有些好笑,心想小师妹还是这么诙谐机智,世上只有起错的名字,没有叫错的外号,蒋无耻倒也形象贴切。自己也是堂堂灵飞派弟子,出身名门,为何要留在溟剑宗受这样的憋屈,为人所轻视?因存了离开的心思,便沉住气,好生调养身体,再面对蒋翊时不像先前那样横眉怒目冷嘲热讽了,碰上孩子的事,偶尔还会主动跟他说话。

  蒋翊见她态度日渐软化,对自己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,自是心怀大畅,以为司天晴看在孩子份上,此事就这么算了。

  钟令仪气犹未平,私下和景白相处时不忿说:“你们溟剑宗弟子对待感情是不是都是这么三心二意贪心不足?”

  景白忙说:“你生蒋师兄的气,可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。”

  钟令仪哼道:“怎么不是了!端木宁不用说了,出了名的风流滥情,不知坑害了多少姑娘;赵桓也是,若不是傅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,他还不肯负责;蒋翊就更不用说了,无耻之尤!还有你,也好不到哪里去!”

  景白一脸委屈说:“这可真真叫我是有冤无处诉。他们是他们,我是我,我不埋怨你,你倒冤枉起我来了。”

  钟令仪“嘿”了一声,“我倒要听听,你埋怨我什么!”

  景白笑道:“你成天乱吃我跟文琪师妹的醋,难道不该自罚三杯吗?”

  钟令仪自是不肯承认,“我哪有,你胡说!”

  景白似笑非笑看着她,“是谁一直问‘我与端木姑娘谁美’这样的话?”

  钟令仪赖不过,羞红了脸瞪着他,气哄哄说:“好吧,就算端木姑娘我误会了你,那谭孔雀呢,我可没有冤枉你吧?你还跟她夜半私会,就在我眼皮底下!”

  景白忙解释:“那是刚巧碰上的,我到底跟谁夜半私会,你还不清楚吗——”

  “哼,你也刚巧抱住她是吧?”

  景白狼狈不已,摇头叹道:“我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,我这一身清白,恐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!”

  钟令仪冲他做鬼脸,“你哪有什么清白可言。”她原本是靠在塌上说话,景白气得走过去,一把按住她,在她脸旁呢喃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破罐子破摔,不做这端方君子了!”

  钟令仪也不躲避,红着脸柔情似水看着他。

  景白蠢蠢欲动,想起自己还在守孝,只得忍住悸动,在她腰窝那里挠了几下,“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?”

  钟令仪一边笑一边乱蹬腿,口里胡乱讨饶。

  正笑闹间,忽然听的有脚步声朝这里来,钟令仪忙翻身坐起,对镜整理仪容。

  过了会儿杨球在外面敲门,“宫主,宫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