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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6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一边说着一边气行岔,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,这一咳嗽又牵扯到胸前的刀伤,令他脸上显出痛苦神色,让两个东狄使臣一阵慌乱:“大人!”

  空闻大师慈悲为怀,在这个时候再次上前取了银针为大棋士扎了两针。

  等到他的气重新理顺,不再咳嗽,刀口的痛楚也消散之后,老人才开口道:“阿弥陀佛,先生现在不宜激动,要保持心情平静,伤口才能尽快恢复。”

  他当然也不想动气,可他们东狄的大臣这般容易被蒙蔽,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冤枉谢易行,这要如何应对卷土重来的一品阁?

  大棋士止住了咳嗽,喘着气,刚刚光是听着“一品阁余孽”这几个字从欧阳昭明的口中说出,他就已经如芒在背。

  等到平复下来,他立刻面对二人说道:“你们听好了,伤我的是一品阁留在大周的暗桩。他们意图嫁祸给谢三公子,就是想挑拨东狄跟大周之间的关系,以此来报复东狄。”

  同所有听到这三个字的人一样,这两名东狄使臣也是大惊失色。

  欧阳昭明在旁观察着他们的神态,演技再精湛的人,也有无法掩饰的时候。

  尤其是一品阁的余孽,他们向来以自己是一品阁中人为荣,更兼卧薪尝胆多年,正要复出重振一品阁的声威,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,定然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。

  “不错。”大棋士坐在床头,沉声道,“虽说一品阁已经败了,但是留在各国的余孽还未清除,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伺机而动。谢三公子在天牢中险些遭遇毒手,幸好他们未得逞,否则你我就是东狄的罪人!”

  欧阳昭明看了片刻,大致确定这两个东狄使臣不是一品阁的人,于是开口道:“好了,现在大棋士及时清醒,也总算是破了一品阁的阴谋。”

  虽然他这样说着,可这两个东狄使臣依旧很是惶然。

  在那么多个国家中,受一品阁之害最深的就是他们东狄,现在听到这件事情里面有一品阁的影子,他们都不知该怎么办。

  是要现在就去找公主?

  可是天色已晚,公主在使馆应当已经歇下。

  而且就算他们公主再怎么厉害,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,她对着一品阁又能有什么办法?

  想来想去,两人意识到,眼下最可靠的竟然就是欧阳昭明。

  他们东狄人对着欧阳昭明从来没有什么好感,要说在东狄动乱的时候,在其中搅浑水最厉害的是一品阁,那么紧随其后的就是北周监察院。

  欧阳昭明比起他的义父,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。

  他们看着欧阳昭明,见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转头看着门的方向,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,于是也下意识地跟着看过去。

  不过片刻,就见到一个身穿监察院官服的少年从外头进来,先是对着帝王下跪行礼,然后才站起来,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欧阳昭明。

  来的不是旁人,正是欧阳离。

  欧阳昭明接过他手中的画卷之后,就转身在大棋士面前展开,所有人只见着画卷上画着的是一张人脸,男性,看上去二十多岁。

  欧阳昭明问大棋士:“先生请看,这个人先生可有印象?”

  大棋士盯着这画卷上的人看了片刻,然后抬起了头。

  等在旁边的成元帝、宁王跟谢易行听他说道:“这是今天刺杀我的人!”

  他不会记错,白天就是这个人穿着身白衣,如同鬼魅地走到自己身后叫了一声“大棋士”,接着一刀捅了过来。

  那两个东狄使臣见状,忙急切地问:“欧阳大人,此人抓住了吗?”

  “这定然就是一品阁的余孽!”

  “抓住他之后,只要严刑拷打,就能够问出他其他同伙的下落。”

  比起他们的殷切,早就知道这条线索断了的成元帝跟宁王在旁就显得要淡然太多。

  欧阳昭明卷起了手中的画卷,对两个东狄使臣说:“可惜,此人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。”

  “死了?”两人脸色很难看,那这条线索岂不就断了?

  欧阳昭明没管他们,再看向大棋士,说道:“先前我心中还存着些疑惑,不过现在听先生指认这就是凶手,也就可以确定这不过是只替罪羊。”

  欧阳离在旁道:“真正的凶手应当是用了人皮面具,假扮成这个太监的样子。”

  此人在行刺的时候脱了外袍,只穿着里衣,等到得手之后就立刻解除伪装,又换回原本的衣服从园中离开。

  等他们查到的时候,此人又算好了时间,让这个被他冒用了身份的太监被打死。

  这样一来,他就彻底将自己从其中摘了出来,像混入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,再次悄然无声地潜伏回了宫中。

  大棋士跟两个东狄使臣都陷入了沉默。

  这样的手段,又唤起了他们关于一品阁的黑暗记忆。

  成元帝这才开口:“好了,今夜的事看来就只能先到这里了。”

  大棋士看向他,听他说道,“先生跟两位使臣留在宫中可以放心,宁王跟他的三公子会留在这里,欧阳大人也会调遣监察院的人手,严加看守。至于容嫣公主那边,夜已经深了,等明日朕再召她入宫。”

  “谢陛下!”

  这两个东狄使臣听到欧阳昭明会带着人手亲自镇守在这里,首先就放下了心。

  至于宁王跟谢易行也要在这里跟他们度过这一晚剩下的时间,两人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,都朝着谢易行行了一礼,告罪道:“先前是我二人鲁莽,多有得罪,还请三公子见谅。”

  谢易行对二人表示了谅解,没有多追究什么。

  这院中剩下的空房间不少,但是众人却没有打算离开,只是停留在大棋士的这个房间里,准备等待天明。

  东狄使馆。

  桌上的油灯猛地亮了一下,在灯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,结出了一个灯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