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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节(2 / 2)


  她拉开抽屉,将梁霁辰送给她的玫瑰木怀表拿出来,按开顶部的圆形按钮,表盖弹开时发出一声清脆响声,里面是雕着鸢尾图案的金色复古表盘。

  六点半。

  她差不多睡了一个下午。

  本来以为梁霁辰先走了,没想到,却在小客厅里发现了他。

  客厅里只开了两盏地灯,有些昏暗,梁霁辰站在窗前,背对着门口,正在跟谁讲电话。

  易佳夕忽然玩心大起,甩掉拖鞋,轻手轻脚地一步步朝梁霁辰靠近。

  对方并未察觉,犹自讲着电话,“对,那边会把证据提交给你,拜托你上点心……是我女朋友,有问题吗?”

  在这安静的空间里,他的声音好像被放大,沉钝地落在她的心上,所有感官都被放大。

  连地板上浮起的轻微纹路,她都能感觉到,就这样一步步走到梁霁辰身后,踮起脚,伸手准备蒙上他的眼睛。

  谁知道,这专注讲电话的男人却忽然回头,吓了易佳夕一个措手不及。

  她几乎在一瞬间失去平衡,整个人往后仰,梁霁辰及时地抱住她,“还玩不玩?”

  惊魂未定,易佳夕忍不住锤了他一下,“谁让你吓唬我的!”

  梁霁辰挑眉笑道,“明明是你先吓唬我。”

  从易佳夕刚一出现时,梁霁辰就发现了,她的影子倒映在落地窗里,颜色很淡,因为离得近他才看得那么清楚。

  易佳夕准备恶作剧的时候,他刚好挂上电话。

  从前天凌晨到现在,日夜颠倒,废寝忘食,连工作都暂时抛到一边。

  两天没有练琴了,这是从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。

  生命中出现了一些改变,搅乱了梁霁辰的步伐和规律,但奇怪的是,他并不觉得这是种破坏。

  反而更想适应这种新的节奏,从中找到平衡。

  就着朦胧暧昧的灯光,他们坐在沙发上,易佳夕把两只脚都伸到梁霁辰怀里,斜倚着靠背,神态懒散。

  “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?”

  梁霁辰说,“我朋友。”

  “你有朋友?”易佳夕故意拿脚尖蹭了蹭他,“我怎么从来没见过?”

  “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同学,我们从小认识,他目前是一家律所的合伙人,他会全权代理你的案子,”梁霁辰拽住她不安分的双足,眼神淡淡地瞟过来,“我也没见过你的朋友。”

  这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了。

  “你明明见过,钱之航,外号支行,或者atm,那天睡在沙发上的胖子,后来摔在楼道里那个,”易佳夕想起来都觉得好笑,“他自己摔了,非说是有人推的……”

  有人推的……

  刘春明那次告诉易佳夕,易嘉泽也住在这里。

  跨年夜那天晚上,易嘉泽在停车场差点开车撞到梁霁辰,以他为所欲为的做派,要说停电那晚,是他在楼道里故意推了钱之航,倒也不是说不通。

  至于为什么,易佳夕不去想。

  易嘉泽那人,做事全凭自己开心,任意妄为,根本不需要原因。

  何况,他一向和钱之航不对付,从上学时就是这样,那次还差点把钱之航头给打破,害得钱之航从此都绕着易嘉泽走。

  她全然一副陷入回忆的表情,梁霁辰叫了她两声,她才反应过来。

  他叫的是“奶昔”。

  “说了别这样叫我。”易佳夕不高兴地踢了他一下。

  反正他皮糙肉厚的,体力好得不行,踢两下也坏不了,都睡着了,在睡梦中都有力气把她搂得那么紧。

  梁霁辰果然不在意,她那点力气,像是在给人挠痒,他说,“那不算,那天如果不是我问起,你根本不打算让我见。”

  听这语气,好像他还真挺在意。

  仔细想想,易佳夕和梁霁辰认识以来,她从没有起过念头,要把梁霁辰介绍给那圈朋友认识。

  不是不肯,只是一直以来,易佳夕都习惯了尽量让自己的圈子简单化,纯粹化。

  家人是家人,朋友是朋友,至于其他无法归类的,易佳夕不会轻易混淆。

  可是,梁霁辰现在主动提起了。

  他从来不是擅长开玩笑的人,也不会闲得无聊没话找话说,说出口的,必然是让他很在意的。

  既然这样,“你要是想见,下次吃饭我叫上你,但你不许跟我抱怨无聊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会无聊?”梁霁辰反问。

  易佳夕坐起来,像调戏他那样,轻轻勾起他的下巴,“因为我的梁木头跟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呀。”

  灯光下,她眼神幽暗,唯有浅色的瞳仁映着光亮,显得漂亮又狡黠。

  梁霁辰牵起易佳夕的手亲了亲,“别把我想得太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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