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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(2 / 2)

  陈怀柔抬起眼皮,没好气道,“我貌若天仙,又是高门贵女,提亲的媒人能把门槛踏破,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
  说罢,她拍开宁永贞的手,把裤腿往上一卷,露出被马践踏的左膝。

  “拿药进来。”陈怀柔朝门口吩咐,立时便有婢女应声,托着药匣进门。

  “别动我。”宁永贞本想挣扎,看见陈怀柔的眉眼,力道不觉消减下去。

  她没想到宁永贞竟能忍住疼痛,一声不吭。只是剥离腐肉的时候,下嘴唇被咬的鲜血淋漓,后面上药,能听到隐隐的吸气声。

  陈怀柔拿帕子边擦手,边打量他的脸,宁永贞有些烦闷,红着耳根暴躁道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  要走的人非但没走,还得寸进尺的解了宁永贞本就蓬乱的头发,在他毫无抵抗力的挣扎中,三两下缠上丝绦,露出那张原本俊朗的脸来。

  显然,他好几日没有洗漱,胡子拉碴不说,还有一股馊味。

  “宁永贞,我走了。”

  她拍了拍宁永贞的肩膀,然后就径直利落的朝门口走去。

  就像破了一角的冰层,眼看春意融融,却又忽然间急速降温,宁永贞胸中一滞,张着嘴却不敢出声,微微融化的角落,顷刻间开始大雪冰封。

  “你等着,明日我还来看你。”陈怀柔回头,冲他挑了挑眉,继而快步消失在光影之中。

  宁永贞浑身一松,窗外的雨仿佛窸窸窣窣淋进心里,清透的泥土味代替了屋内的浑浊,他低头,嘴角紧紧抿起。

  “三郎,快去看看你姐姐。”孟氏正在指挥下人搬运箱匣,收拾院子,远远看见下了马车的陈怀柔,便冲陈睢使了个眼色,陈睢立刻站直身子,三两步跑了过去。

  陈怀柔从宁府出来后,便一直觉得如鲠在喉。

  当着宁永贞的面,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稀松寻常,可一旦离开,心里到底难受,这一股气憋到了国公府,肝肠郁结,愤懑难平。

  “姐,永贞哥怎么样?”陈睢从她不悦的神色中,已经猜了个大概,遂也不敢出声惹她,只是闭紧了嘴巴跟在她后头。

  陈怀柔停住脚步,转身往厅堂打量,父亲陈承弼正在待客,看身影,很是眼熟。

  陈睢立刻挡了上去,嘿嘿一笑,“姐,你的房间整理好了,娘给你选的最大的一间,又宽敞又明亮,院子里还种了几棵海棠...”

  陈怀柔一巴掌盖在他脸上,往旁侧推开。

  厅堂里的那人穿着素色锦衣,身姿颀长,好似觉察到有人注视,他慢慢转过身来,双目交接,陈怀柔心里登时万匹骏马奔涌而过。

  这个给脸不要脸的,来国公府作甚?!

  陈睢没拦住,眼睁睁看着陈怀柔大马金刀,飒爽豪气的进了前厅。

  陈承弼一拍脑门,深谙大事不妙。

  果然,还没等他开口,陈怀柔便一掌拍在桌上,虎视眈眈的瞪着江元白,用淬了毒的眼神凌迟了他一遍又一遍。

  江元白神情淡然,见她发怒亦不作气,只声色如常的回道,“多年不见,陈小姐一切都好。”

  好个屁!

  陈怀柔扬手一指,怒道,“谁让你来我家的,滚出去!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求个预收《攀荣华》,男主病态腹黑折磨女主,后期追妻火葬场。

  文案如下:

  城破之前,赵荣华是赵家的指望,

  大伯升官,二伯经商,人脉钱财,靠的都是赵荣华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,

  祖母将她待价而沽,精心斡旋,勉力撑起败落的赵家门楣,

  就连她遇到了知心人,也被祖母从中作梗,强行拆散,

  所有人都觉得,赵荣华就该为赵家牺牲一切,

  她想什么,无关紧要。

  城破之后,赵家人对她避如蛇蝎,

  因为新帝的兄弟,死在赵荣华的裙下,

  新帝自幼孤僻阴鸷,只那一位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,

  他一定会手刃赵荣华,血祭姚鸿。

  新帝起始也是这般想的。

  只是,日复一日,他竟慢慢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,每夜非要拥着赵荣华方能入睡,

  新帝倨傲,不愿再做第二个姚鸿,于是斥她:别自作多情,孤不会喜欢你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。

  后来,传说中已经死透的赵荣华的白月光回来,

  新帝大慌,连夜奔到赵荣华床前,拽着她的衣袖,语气卑微,近乎恳求:不准走!孤把天下都给你!

  第2章

  当年陈怀柔有多喜欢他的儒雅斯文,现下就有多厌恶他的道貌岸然。

  齐州城时,他虽经纶满腹却不过一介白身,陈怀柔对其殷勤热切,恨不能将所有好物赠送与他,到头来却换得冷冰冰的一句嘲讽:陈小姐请你不要侮辱我。

  清醒过来的陈怀柔,自此与他断了干系,再无联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