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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(2 / 2)


  喜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能吃,厨屋婆子做荤菜的手艺不错,尝着不比外头楼里的差。

  吃饱喝足喜弟靠在椅子上挺着肚子,听着门吱丫一声,才看见温言煜从书房里出来,不过经过堂屋的时候,温言煜不看喜弟不说,还一直背对着喜弟横着走。

  喜弟看着别扭,一拍桌子顺势站了起来,听见动静温言煜吓了一跳,直接跳着高跑了出去。

  喜弟本想喊一句慢点,话还在嘴边没出去,就听哐当一声,温言煜一头撞在了门上,身子跟着晃了几晃。

  “急急忙忙的这是有狼追你?”喜弟无奈的走过去,作势要扶着温言煜坐下。

  温言煜这边突然抬起了手,“你别过来。”吼了一声吓的喜弟连动都不敢动一下。

  温言煜看着喜弟,吃的满是油的嘴晶莹透亮,温言煜忍不住想走过去,可理智一恢复吓又跳了出去,倒觉得喜弟是洪水猛兽一般。

  喜弟莫名其妙的看着温言煜,摇了摇头把桌子一收拾送回了厨屋。

  温言煜去招弟那帮忙,喜弟在这帮着温母着手定礼的事,很多东西都得要去外面采买,这事也自然落在了喜弟的身上。

  不过得了空的时候,喜弟还是会去瞧瞧招弟,这次温言煜跟李威是没什么事,不过喜弟很明显的感觉到,温言煜在故意躲着她。

  白天也就算了,到了晚上本该陪着温母一起吃饭的,可温言煜那边说了句,“今个累了。”给自己端了点饭菜回屋里自己吃去了。

  温言煜不在跟前,温母强撑着的精神一下子泄了下来,“我听人说,今下午你爹说腰疼,都没去医馆坐诊。”

  说这话的时候,温母含着眼泪。

  温父的身体是因为温言煜在弄成这样,他这么拿乔无非也是在威胁温母不要多事,要是让外面人知道温言煜连生父都打,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。

  说完又觉得失态,温母赶紧擦了擦眼角,“瞧我,怎又这么想不开?”

  终于撑了个笑容,“我这该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,没曾想做起女工来比年轻的时候还要顺手,明个你拿来个单衣样子,我给你做几身冬衣。”

  “这个不急。”喜弟不忍心看温母这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,赶紧把话题岔开。

  估计温母现在也没什么食欲,便往温母的碗了舀了点稀饭,“娘,咱们吃完再说。”

  “是呀,吃饭天大,我怎忘了。”温母笑的又如当家夫人的范,只不过稀饭往嘴里刚放了一口,温母就受不了的吐了出来。

  拿着帕子将桌子擦了擦,温母也没缓神,拿着碗,和着眼泪继续往嘴里塞。

  “娘,算了,不想吃别强迫自己。”喜弟赶紧去抢温母的碗。

  温母抬头看着喜弟,一双眼睛通红,慢慢的推开喜弟的手,“不吃我这身体就垮了,有我在这给你们撑着,不至于,不至于叫她人母亲。”

  越说眼泪落的更欢,“其实我死了也好,温言许怎么也都了守孝三年,三年不能成亲。”

  说完又接着摇头,“不,我还不能死,他对我已然没有夫妻情分,万一不过流言蜚语接着迎娶郭氏进门,温言许自然不用守孝。”

  想到这里,温母继续跟自己碗里的稀饭作战。

  喜弟难受的转过脸去,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,她今日能抢了温母的碗,可还有明日后日。这么多少吃上一口,温母多少还能有点精神,若是难受就一直饿着,就算没旁的事,饿也得将人饿出毛病来。

  唯一能做的,就是陪着温母吃这顿,食之无味的饭。

  不过喝了半碗稀饭,就听着温母在那不停的是返咯,手还无意识的揉着心口的地方,估计是胃不舒服。

  将饭菜收下去,喜弟没先回自己的屋子,想着去前头医馆拿一些顺气的草药。

  医馆的门现在还在开着,不过这个时辰已经没什么人,温言许坐在温父的位置,翻动着医书看的认真。

  喜弟突然停住,定了定思绪才又重新进去。

  “二弟不是刚崴了脚,怎么不好生歇息,又出来做活?”喜弟清了清嗓子,一边说一边一边朝放草药的柜子前走去。

  随手指了指放柴胡,枳壳,醋香附,白芍,炙甘草,延胡索的盒子,“给我配两副出来。”

  听了这个药方,温言许猛的站了起来,“不知道是谁开的这方子?”

  喜弟扫了温言许一眼,“怎么,如今自家拿药还得与二弟禀报,您上有长兄母亲,现在就端着未来接班人的架势,是不是有点太早了?”

  温言许才知自己着急了,轻咳一声对喜弟抱了抱拳头,“嫂嫂误会了,嫂嫂大约有所不知,这延胡索虽能止痛,可系出罂粟,虽本草纲目记载此药与罂粟不同,并未有依赖幻觉等效用,可父亲用药谨慎,若无必要鲜少开出延胡索这味药来。”

  “更何况,这方子看似是治腹胃疼痛,可又加了顺气的药。胃疼这东西分为几种,一般的大夫大多会开陈皮之类的药,若非行家,开不出这么精细的方子,所以言许这才好奇,究竟嫂嫂跟前有怎么样的能人?”

  经过温言许这么一分析,连旁人都好奇了。

  喜弟出生在温家也不是什么秘密,不过是普通庄户人的闺女,自然不会认识什么高人。

  而天下人都知道温言煜打小厌烦医术,定也不是他。

  喜弟倒也没想这么多,她本只是妇科大夫,不过是学医的时候对普通的病症有一点了解罢了,谁曾想到这竟然成了精细的方子。

  只不过听了温言许的话,喜弟的眼神却是格外的明亮,“常听人说,夫君不学无术,不曾想原来是公爹的要求太高。”喜弟点头浅笑,正好长工将药包好,喜弟顺势拎到手里。

  只是在经过温言许的时候,还不忘说上句,“二弟以后还要继续看医书,他日说不定也能是这般,随口便开出精细的房子来。”

  这话在温言许眼里,分明是就是在炫耀,可即便如此他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,指间的愤怒转移心口燃烧起来的怒火。

  回去的时候温母屋里已经灭了灯,不过喜弟心里明白,温母哪能睡的着,从厨屋里拿了熬药的砂锅,先把汤药做上。

  等着慢慢烧开,喜弟腾出手才回去找温言煜。

  还跟早晨一般,温言煜不再堂屋和里屋,喜弟直接转头走向书房。

  砰的一声,一脚踹开!

  书房里没点灯,眼睛没适应这乌漆嘛黑的屋子,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。

  “你做什么?”果然温言煜在这里待着,紧张的起身连带将椅子都给碰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