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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2 / 2)


  眼下什么情形?母后也不在,演给谁看呢?一偏头,看到父皇的随侍站在远处跟静念讲话,原来如此。

  为了往后常出宫,豁出去了。

  任他握着她的手,朝他笑笑:“够不够?不够再近些。”眼朝随侍那处点了点。

  云澹有意试探她究竟多想出宫,于是说道:“再亲近些更好。”

  “得嘞!”荀肆应了声,朝前凑了一凑,踮起脚仰起头,唇凑到距他脸颊一指处停下,轻声问他:“这样成吗皇上?”云澹看了看远处站着的人,视线移回到近在咫尺的荀肆脸上,而后看进她眼中,那双眼含着笑,正等着他夸她。云澹手移到她脖颈,头微微向前移,直移到鼻尖碰到她的,呼吸与她交融。

  云澹在她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慌乱,看到她的唇紧紧抿在一起。噗嗤笑出声:“你那脑子里面想什么乌七八糟的呢?”鼻尖蹭了蹭她的,而后放开她:“担心朕亲上去?朕怎么那么不挑嘴?”这人又开始说话噎人了。

  荀肆在他身后狠狠瞪了他一眼,跟了上去,与他一起踩出两串脚印。荀肆仔细想了想,这人除了性子阴晴不定,人倒是不坏。若有一天离了皇宫,无论在哪儿,一定要给他写信,哪怕他不回呢!好歹做了一回兄弟。

  在山上消磨一日,归来之时已是傍晚。舒月命人支好了热腾腾的锅子等着他们。

  荀肆老远便闻到了肉味儿,小鼻子一抽一抽凑了上去:“哇…”而后要静念将自己捡到的田螺交给舒月:“这个爆香了下酒可好吃了!”

  “山顶那么冷,还有这个?”

  “有的。兴许是那小溪不冻,我一低头便瞧见了。顺着小溪走,捡了这许多!”荀肆这会儿像个小娃娃,等着舒月夸呢!

  “看我们肆姑娘厉害的!快坐下吧!”舒月拉着她坐下,指着桌上那坛酒:“今儿喝这个?”

  “好!”荀肆扯住云澹的衣袖:“母后,今儿在山上之时,皇上说今晚要开怀畅饮!不醉不休!”

  ?云澹瞪了荀肆一眼。

  “那我星儿真是出息了,既然星儿主动要喝酒,咱们便奉陪到底吧!”舒月瞧瞧捏了荀肆的手,荀肆回捏一下,二人就这样偷偷站到一起。既是站到一起,便要合伙对付景柯云澹父子了。舒月劝起酒来一套又一套,加之景柯宠她云澹敬她,不忍推脱,便一杯又一杯;荀肆不敢劝景柯,她只想看云澹大醉后的丑态,于是跟在舒月后面起哄。

  云澹酒饮的多,从脸红到脖子,看人之时目光散着,全然不是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之人。这也太好玩了!荀肆伸出胖手到他眼前晃了晃:“几根?”

  云澹拂开她手:“拿开小猪蹄儿。”

  舒月听到大笑出声:“不许这样说我们肆姑娘!”

  云澹抓起荀肆的手摊平,递到舒月面前,白嫩手上几个肉坑儿:“不像?”不等舒月看清,又将她手蜷起来攥到自己手中:“不给母亲看。”当真醉了。但还能再喝点儿。

  荀肆与舒月对视一眼,后者拿起云澹的酒杯为他斟满:“不看就不看,再来一杯。”在舒月心中云澹自小老成,那时七八岁的小人儿跟在她身后,乖巧懂事,教人心疼。难得荀肆与自己一起闹他,舒月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另一番模样。

  云澹觉得自己没有重量,这会儿如一根羽毛一般,紧紧握着荀肆的手,生怕自己飘走。竟也有些贪酒,自己这杯喝尽了,又去喝荀肆那杯,一点不嫌弃。直喝到站不起身,舌头不听使唤,眼前的人影儿变成了两个,天旋地转。静念将他背回屋内放下,人醉成这样,却睡不着。

  荀肆见他真的醉了,裹着被子蹲在床边看他,一张关公脸,这回可看不出好看了。再看脖颈上那根青筋起了,好奇的伸过手去探,在她指下跳了又跳,滚烫烫一个人。云澹只觉一小块儿冰凉凉的东西触到脖颈上,解了他的高热,忙伸手握住,朝自己衣下塞,口中呢喃:“热…”他的肌肤烫到荀肆,令她那只手无处安放。哎哎哎轻叫出声:“哎哎哎,登徒子!”云澹哪里还顾得上这个,猛的起身抱住荀肆,滚烫的脸贴着她冰凉的小脸儿,醉酒有蛮力,是以无论荀肆如何挣扎,都挣不过他,紧紧抱着,脸贴着她含糊道:“别动。热…”

  他是真的热。舒月和荀肆一杯一杯灌他酒,清醒之时明知荀肆要捉弄他,仍旧遂她的愿。不为别的,她做坏事得逞之时眉眼内的喜悦太好玩儿。

  “揍你了啊!”

  云澹松开手,口中含糊不清:“别..别动手。”而后又一头倒下去,没了声息。

  荀肆等了许久,不见他再有动静,凑上去瞧了瞧,霍,这兄弟睡着了!于是胆子又大了,戳了戳他的大红脸儿:“怎么不得意了?说你呢!”见他不动,干脆爬到床里侧,盘腿坐着,手指在他脑门一敲:“就是你平日里这样敲我?”又去捏他脸:“捏你一个看你疼不疼!”又去推他肩膀:“还欺负人不?”

  趁人醉酒之时行凶。

  待她玩够了躺下去,凉意袭来,闷着头往云澹怀里钻,口中念念有词:“今儿还得借贵宝地一用,大恩大德兄弟记心上了。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,暖暖和和,心满意足舒口气,而后哼起了小曲儿,自己将自己哄着了。

  “多大人了听墙角?”景柯揪住舒月衣领将她拽了起来,舒月回身打他手:“嘘…听听。”

  “不许没正形。哪有母亲听儿子墙角的?”景柯去捂她耳朵:“万一待会儿真有了动静,看你明早见他们别扭不别扭!”

  “才不会有动静。”舒月站起身,指了指那屋:“星儿醉成那样了,能有什么动静?”

  ?

  “罢了,说了你也不懂。那二人心根本不在一处,做戏给咱们看呢!怕你我担忧。”舒月讲完这句眼睛便有些红了:“许是你我当年闹的凶,星儿怕了,至今不肯爱人。”

  第29章 舍东舍西水生(十)  您裤子里支的是什……

  夜里云澹头痛欲裂, 欲翻身之时,发觉怀中窝着一个肉球, 一条腿搭在他腿上,生生被她压麻了。

  三更天最冷。

  云澹这一动,被子里进了风,睡梦中的荀肆对此不满,又朝他怀中拱了拱。云澹叹口气,手臂从她脖颈下穿过让她枕着,另一只手揽住了她后背,轻轻拍了拍。温暖舒适。

  云澹却睡不着了。

  怀中人打着呼噜呢!今儿长见识了, 活了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回听见女子打呼噜。想来是酒饮的多,这一睡格外香甜。手去捏她鼻子, 荀肆皱着眉哼了声, 呼噜声住了。云澹又试着睡去, 那人却又呼噜起来。

  云澹恨不能掐死她, 又一想她若死了,自己还得费心挑个皇后, 罢了!明天不许她喝酒了!

  这样辗转一夜, 到了天擦亮才勉强睡着。

  荀肆睁了眼,发觉自己缠在他身上, 那姿态太过狎昵,忙撤回腿,不经意间扫到他的裤子高出一大块儿, 您这裤子里支的是什么?愣了半晌才想起成亲那一日见过龙威的,只是这会儿…她红着脸,心中骂他一句, 一抬头,看到云澹正瞪着他。

  “清早都会如此。”云澹说道:“与是不是与你一起,并无太大关系。”

  …“昨儿就没有,从前也没有。”毕竟一起睡过几日,荀肆嘟囔一句。

  “你确定?”

  这话怎么回?说确定,显得自己惦记他家伙事儿,说不确定,显得适才在打诳语。荀肆造了个大红脸。

  云澹却不放过她,动了动胳膊:“睡着了就一点规矩不讲了。朕胳膊是你随便压的吗?”

  荀肆忙朝他一乐:“嘿嘿。”坐起身帮他捏胳膊:“哎呀呀,夜里睡着以后发生的事儿可不兴追究的,皇上这胳膊怎么跑到臣妾脖子下面了?”一副谄媚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