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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2 / 2)


  自从上次她出现在自己房中,为自己擦药之后,他已经许久没再见到她,那些触碰而来的悸动,像是一场梦一般虚幻。薛迹只觉自己看不懂长宁的心思,他以为她对自己是有心的,可她却若即若离,他只能将自己的心藏好,不再去想,但每晚入眠之时,那些独处的情景又会冒出来,往他心里钻。

  而再见到她的时候,她在御花园中,同贵君并肩走着,她笑着同卫渊清说话,那位一向疏离有礼的卫贵君温柔了眉眼,待回头间瞧见他和薛晗时,她望了过来。

  薛晗慢吞吞地走上前去,恭恭敬敬行礼,“臣侍拜见陛下,贵君安好。”

  而他在薛晗身后,纵使低下头去,却也难被忽视,长宁温声让薛晗起身,而后问的却是他,“你的伤养好了?”

  她说的是伤而不是病,薛迹脑海之中她抚触自己伤处的情景又浮现出来,他想抬起眼眸去看她的神情,想从她眼神中看出些什么,但他终是没有,只恭敬答道:“回陛下,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  卫贵君平声道:“上次薛媵侍在渊清宫外出了事,让我着实难安。”

  他是同长宁说的,长宁笑了笑,道:“朕也难安了。”

  卫渊清同她相视一笑,薛迹透过前面人的肩膀,将这些尽收眼底,原来宫中流传,陛下盛宠贵君之事,是真的。

  第18章 薛郎  殿门在两人身后合上,他下意识转……

  薛晗自然知道自己打扰了他二人,忙不迭地告退,薛迹垂首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。

  卫渊清见长宁看着那二人的身影,不知为何,心中有些不舒服,“薛侍卿兄弟二人,感情甚笃,让人羡慕。”

  长宁收回了视线,笑着道:“要不然,朕再将你二弟召回来?”

  卫渊清愣了愣,才意识到她只是玩笑之言,去牵她的手,“是陛下自己放出去的,可不是臣侍善妒。”

  晚间,长宁来了清凉殿,倒让他有些讶然,如今她越来越随性,尚寝局排的侍寝次序怕是只占了虚名了。不过,她来自己殿里,无论什么原因,他总是欢喜的。

  他自偏殿沐浴回来,见她坐在床头,手中握着他常看的书卷翻看,他刚走近榻边,她便抬头瞧着他笑了笑,手中举着那书卷,“还以为你会看些诗词歌赋,怎么看起这佛经了?”

  他刚坐到榻沿上,她便往里挪了挪,给他留出空来,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,或许是这佛经能让自己心静,在这宫里,维持平常心比什么都重要。

  卫渊清浅笑道:“随便看看的,臣侍自没有出家为僧的念头。”而后他将她手中的书卷抽‖出,丢到榻下,唇轻轻偎了过来,长宁偏头去回吻他,轻浅的仿佛不带一丝欲‖望。

  他握住长宁的手,搁在自己寝衣系带处,长宁的手指灵活,顺势而为,另一手伸过去,将床榻前勾起的帷幔打落。

  长宁一夜无梦,醒得也早,可她刚一动弹,卫渊清便也坐起身来,长宁道:“天还早,你歇着吧,不必起来送朕。”

  卫渊清叹了口气,“纵然陛下有心让我休息,这宫宴的事也容不得我继续睡下去。”

  萧璟将手中一些权柄放给了他和宋子非之事,长宁有所耳闻,她更是清楚萧璟这么做的心思,温声道:“你若是不想做,朕让人去立政殿说一声。”

  她对他好,他是知道的,但她和君后之间关系微妙,若是为了自己,而让她与萧璟关系更生几分,他总是有些难安。

  他握住她的手道:“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好,与君后无关,你快上朝去吧,莫要被我耽搁了。”

  长宁走后,他才起身。用过早膳之后,他正要将许尚宫召来,便见尚寝局的公公带着人来了他殿里。

  而那宫人手中奉着的,是乌黑的药汁。宫中规矩,君后五年无出,其他君卿方可停药,即使他是贵君,也不会例外。而这药汁,功效可保一月,每月十五都会送来,他竟是忘了。

  他并没说什么,端起那药汤一饮而尽,着实苦了一些,他眉头一皱,瑞祥便将蜜饯端了过来,他拈起一颗送进口中,可却还是解不了这苦涩。

  尚寝局的人自己也知道这差事着实不讨喜,又多说了几句,才退了下去。

  瑞祥不满道:“中宫不能令陛下有孕已是事实,偏偏还要苦了主子您。”

  卫渊清眉心又蹙起,“莫要再非议中宫之事。”

  “奴才知道了。”瑞祥不过是心疼他,“这些日子,陛下对您如何,阖宫的人都看得清楚,咱们清凉殿的恩宠更胜立政殿,主子总能苦尽甘来的。”

  可卫渊清总觉得,或许并非如此,长宁信守承诺,许他高位,护他安好,可他们这样,真的如寻常夫妻那般吗?他不知道。

  日子过得极快,转眼便到了年底,除夕那晚的宫宴让许多人夸赞,卫渊清这才松了一口气,无人知道他是如何忍受着与宋子非共处了这么多时日的,但最后向长宁邀功的人却也是宋子非。

  长宁笑了笑,“那倒是说说,你都做了哪些,也好让朕论功行赏。”

  贤君脸色一红,三品以上大臣和有品级的命夫也在,卫渊清有意给他台阶下,道:“贤君心思灵巧,帮臣侍了许多。”

  长宁赏赐了他二人,贤君喜笑颜开,前些日子与卫渊清结的梁子就这么被化解了。

  萧胤近来精神不济,就连宫宴也没停留多久,长宁和一众君卿送他到殿门外,等他走了,其余人才松了一口气。

  萧璟虽也维持威严,但毕竟与其他君卿差不了几岁,况且他一向赏罚分明,从不会轻易苛责谁,后宫男子敬他多于畏他,而萧胤自是不同,即便他不发一言,他的气场也让人觉得压抑。

  宫宴进行到一半,便是君卿和大臣向长宁敬酒,长宁今日多饮了几杯,萧璟见她有些醺然,劝道:“酒喝多了,夜里只怕胃中受不住。”而后不由长宁拒绝,便让人送了醒酒汤来。

  长宁放下了酒杯,平和地看他一眼,又是十几日未见,他清减了许多,对他,她终是不忍心,她看向萧璟的酒杯,“你也是。”

  长宁知道,宫中的男子们等着和父兄团圆,这场宫宴便尽早散了,还赐了菜到各宫各府,嘱咐其亲眷下钥前离开便是。

  佩兰跟在长宁身后,见她并没有回紫宸殿的意思,忙将斗篷披在她身上,又将手炉塞到她手中,劝了几句,“陛下还是早些回殿歇息吧。”

  长宁缓缓道:“都说今日是团圆之日,可朕不知道,应该和谁团圆。”

  佩兰在心头叹了口气,陛下幼年时,父君便病逝了,她不像大公主那般,有嫡父庇护教养,先皇对她也不甚亲近,她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。“陛下不如传卫贵君来紫宸殿?”

  长宁摇了摇头,“不必了,等酒气散了,朕便回去。”这言下之意竟是让她们不必跟随。

  福禧堂,薛晗欢欢喜喜地携着薛正君一同回去,薛迹跟在身后,看着前面团聚的父子两人,忍不住在心头冷笑。

  陛下赏赐的菜已经送到了,薛晗以往都还顾及规矩,如今父亲在旁,他倒也将那些繁文缛节放到一边,“父亲快坐。”而后又拉着薛迹的袖子,“兄长也来。”

  可薛迹并无和他们一起用膳的心思,想必薛正君亦然,薛迹淡淡道:“方才在宴上已是用了一些,既然正君在此,那我便不打扰了,先回房了。”

  薛迹一眼都没有往薛正君那里瞧,见他走到门边,薛晗想把他追回来,却被薛正君喝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