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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2 / 2)


  昭卿心头酸楚,“陛下待薛迹可真好。”

  宋子非啧啧道:“如今昭卿还可以直呼其名,但若是再过些日子,怕是就不能了,兴许陛下一高兴,再封他个卿位,同昭卿你平起平坐。”

  昭卿刚要回怼,宋子非便假装打了个呵欠,“时候不早了,本宫今日累了,就不多说了,昭卿临睡前可要好好琢磨琢磨本宫的话。”

  宋子非走后,那宫人看着昭卿道:“奴才怕这汤羹凉了,薛侍卿喝不惯,昭卿恕罪,奴才恐怕要先将这汤羹送过去了。”

  薛迹竟然这般得宠,昭卿心头嫉妒得厉害,而他如今才封了侍卿,底下的奴才就敢不将他放在眼里,日后怕是会更嚣张了。见那宫人要走,昭卿斥了一声,“慢着!”

  那宫人连忙停步,只见昭卿伸手将那玉碗掀开,里面的汤羹里用了极其名贵的食材,昭卿低声道:“身子不好,这话又有谁会信,今日他在马上,可看不出一分一毫呢?”

  昭卿的话像是自言自语,他说完,便将碗盖放了回去,让那宫人走了。可他却满眼悲凉,“我怎么会输给他!”

  他身旁宫侍没人敢答话,他也不需要人回答,“走吧,回宫。”

  宫人将玉碗放在薛迹的面前,薛迹喝了几口便不想再用了,那宫人劝道:“薛侍卿再多喝些吧,这都是陛下对您的心意。”

  薛迹知道长宁关心他的身体,而这汤羹他也喝了有半个多月,可他的身体却也不是只靠这些便能补回来的,可他又怕长宁会询问宫人,到最后更为他担心,便又拿起勺子将碗中的汤羹用完。

  宫人这才将东西收拾好,退了下去,薛迹沐浴回来,便在榻上躺下,准备歇息,可如今只是三月的天,不知为何,他竟觉得有些热,他将身上的锦被掀开,可这热意并未减退,反而往他心头而去。

  他以为是今晚喝了一些酒,如今酒意发散,便想起身饮些茶水压制一下,可他刚下了榻,便觉腿上一软,人也倒在榻边,他伸手扶住榻沿,刚想叫人进来,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,只听脚步声轻轻传来,他抬眼望去,入目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,更准确的说,那是一个女人,身上是侍卫的打扮,出现在她不应该出现的地方,薛迹心头一紧,有人要害他!

  可那女人慢慢走过来,似乎他已经成了陷阱中的猎物,他的手轻轻伸向枕边,将束发的簪子紧紧握在手心中,痛感让他恢复了几分神智,他心头冷极,有人要毁了他,要让长宁厌弃他,这人和她背后之人,他绝不会放过。

  第33章 真相  薛迹假装晕了过去,那女子以为薛……

  薛迹假装晕了过去, 那女子以为薛迹如今已经无力反抗,便不紧不慢地脱了外袍,俯身下去, 正想将他的身子扶起,可她的手刚刚伸出, 薛迹却忽而睁开双眼, 他眸中冷光闪过, 手中的发簪极快地刺进那女子的脖颈之中, 那人身子一抖,而后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脖子。

  可为时已晚,发簪刺中她的要害, 她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,不一会儿就没了性命。

  薛迹咬牙站起,可刚走一步, 他又倒了下去, 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,他上前将插‖在那女人脖颈中的发簪□□, 鲜血喷射而出,眼前的血色仿佛如同泥淖一般, 要将他陷进去。

  他只觉头痛欲裂,旧时记忆和现实不断交错,父亲死时,他被人拦着, 不被允许靠近。年幼时拿着为他治病的借口, 给他喝的那些毒汤,一碗一碗强迫灌进去。薛家已经毁了他一生,他现在只有长宁了, 可却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,那些人不仅想要他死,用这个女人来玷污他的清白,是要让他死的难堪,让长宁憎恶他,凭什么,凭什么那些人可以为所欲为!

  薛迹的脸颊发烫,身体更甚,他知道如今自己渴望的是什么,可这反而更让他痛恨眼前的死物,他持着发簪,狠狠地刺进那人的身体,为什么要毁了他,为什么……

  而另一边,长宁让御膳房做了些他爱吃的点心送到卫渊清宫里,卫渊清吃了几口就饱了,长宁问道:“你今日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
  卫渊清摇了摇头,“让陛下担心了。我并没有什么心事,陛下能过来,我便已经心存感激了。”

  长宁知道,他这是不想说,她便也不再问,只是道:“渊清,朕当日许诺的那些,依旧不会变。”

  卫渊清慢慢走过来,将她抱住,“陛下,我也会怕,我怕自己会失去陛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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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忽而佩兰在殿外焦急道:“陛下,薛侍卿他……出事了。”

  佩兰在殿外等候片刻,长宁便立刻披着外袍走了出来,她的长发松散,俨然已经安歇了,长宁神色凝重,“究竟发生了什么,薛迹出了什么事?”

  佩兰忙低下头,可言语之间太过沉重,“陛下,薛侍卿,杀了一个人。”

  长宁怔住了,而后立刻往薛迹宫中而去,卫渊清穿好衣衫追了出来,可见长宁已经走远,方才她一听到薛迹有事,连犹豫都不曾,便从他榻上起身,卫渊清晃了晃身子,原来这几年的光阴,和薛迹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

  瑞祥一直守在殿外,卫渊清看着他问道:“薛迹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
  瑞祥回道:“方才奴才只是隐约听见了一些,像是说薛侍卿他杀了人?”

  卫渊清在自己殿中待不住,还是去了薛迹宫中看看,侍卫们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,可却没有什么人敢拦着他,他刚走了进去,便见地上躺着一个人,鲜血流了满地,而薛迹紧紧地抱着长宁,喉中发不出声音来,眼眸如血一般红。

  方才长宁过来时,他还在继续着手中的动作,不曾停下,长宁刚要靠近,却被佩兰拦住,佩兰惊慌道:“陛下千万小心,薛侍卿像是着了魔了。”

  可长宁却执意走过去,她伸手将薛迹抬起的手腕握住,不许他再继续下去,“薛郎……”

  只这一声,便让薛迹停了手,他像是惊慌失措的小鹿一般,将长宁紧紧抱入怀里,眼泪不住地砸在她的脖颈中,长宁眼眶微红,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
  可薛迹只不住地摇头,他的嗓子仍不能发声,长宁察觉出他身体的异常,忙吩咐佩兰传太医过来,又看了身旁女人的打扮,似乎想到了什么,她将薛迹抱的更紧,“去将君后请来。”

  而卫渊清便来到了萧璟的前面,等萧璟过来时,长宁已经起身,他进门便瞧见长宁满身的血,霎时乱了分寸,“你受伤了?”

  长宁摇了摇头,他这才留意到长宁正紧紧握着薛迹的手,而薛迹身上的血更可怖。

  长宁便穿着这一身血衣,唤了禁卫统领俞延净进来,让她仔细辨认地上的那个女人,那女人已经面目狰狞,俞统领辨认一番,如实道:“陛下恕罪,此人确实是禁卫中一人,她是三月前被选中的。”

  而随行太医也过了来,为薛迹诊脉之后,又问了他今日饮食,薛迹口不能言,还是他身旁宫人跪地道:“侍卿今日自晚宴回来,便只用了陛下让御膳房送的汤羹。奴才一直守在外面,可并未发现有人进来啊!”

  那些人似乎是怕长宁责罚,跪了一地,“陛下饶命!”

  太医道:“侍卿的饮食之中,应是被人下了情‖药,而如今侍卿口不能言,是情‖药之中,又添了些哑药。”

  长宁神色一凛,却未先去追究,而是问太医道:“可有解决之法?”

  太医道:“陛下放心,臣必定尽力。”

  而后太医请薛迹去偏殿医治,薛迹却不肯离开长宁半步,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安,长宁抚着他的脸,轻声劝道:“你先随太医过去。”

  长宁发了话,薛迹才肯离开,而等他们走后,长宁冷声吩咐道:“去将御膳房的人,都控制起来,将那里仔细查处,不可放过一处。”

  萧璟担忧地看着长宁,“陛下还是先去更衣吧,身上的血迹实在太过污秽。”

  长宁却道:“朕刚进来时,看到这满地的血都忍不住抖了一下,可他呢?他忍不住杀人之时,该有多无助。这血,又有什么好怕的呢?”

  卫渊清一直立在那里,长宁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,而正当他想离去之时,那给薛迹送去汤羹的宫人被带了过来,可他坚持道:“陛下,奴才绝不敢盖薛侍卿,那汤羹是奴才亲自送来不假,可奴才路途之中还碰到了贤君和昭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