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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64章 离心  此刻萧府外已是剑拔弩张,杨毓气……

  此刻萧府外已是剑拔弩张, 杨毓气势汹汹而来,还命人去请刑部尚书,誓要将萧璎关进牢狱之中。

  萧韶虽对自家女儿怒其不争, 但此刻却也不能任人将她带走,她走到杨毓面前, 命周围人退后一步, 压低声音道:“这事确实是璎儿的不是, 不管因为什么而动手, 毕竟是伤她了人,我已经狠狠地打了她,今日过后, 我也定会带着她到府上负荆请罪。寰儿那里,萧家会请天下最好的医者为她尽心医治。你我这么多年的情谊,难道只因孩子们的事便要生分不成?”

  杨毓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, 努力遏制心头怒气, “倒像是我先翻了脸,萧相难道就想用这情谊二字, 让我将此事轻轻掀过吗?”

  杨毓最后一句话声音略高了一些,萧韶皱着眉头, “你就不能先冷静一些,仔细想想此事的蹊跷之处!”

  杨毓这些年带兵打仗,性情本就急躁,此刻听萧韶这样暗斥自己, 顿时翻了脸, “萧相现在能将人命关天的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,是因为伤的并不是你的女儿!寰儿是我的独女,她后半生就这么被你女儿给毁了, 你要我如何冷静?我所求的,也不过是依着夏朝律法,秉公处置,萧相百般阻拦,不也是为了自家女儿吗?”

  萧韶耐着性子道:“你为何不想想,寰儿和璎儿动手,让你我之间势同水火,这究竟对谁有利?这或许便是有心之人的离间之计,你此刻越是这般,越让那幕后之人奸计得逞!”

  杨毓定定地看着萧韶,沉默不语,萧韶已为她已经听进了自己说的话,继续劝道:“此事,我们二人私下商议便是,我定不会亏待了寰儿,璎儿的过错,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弥补,若是寰儿的身体真的无法回到从前,我也定会许给她无上的尊荣,你我之间的大事还未成,难道你便忘了吗?”

  杨毓闻言,却往后退了一步,“萧相巧言善辩,我是知道的,可我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,你为了让自己女儿躲过去,连什么话都敢说,你口中的离间之计,不过是莫须有之事。你口中的大业,与我何干?”

  杨毓怒笑了几声,“白矾楼上那么多人亲眼看见,萧璎当时想要的是我寰儿的命,难道这也是别人的计谋吗?是别人将刀架在萧璎脖子上,逼她重伤我寰儿的吗?”

  萧韶知道此刻她怒气正盛,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,可没想到她竟然执迷不悟,瞬间也冷了脸色,“我方才所说的每一句,都是肺腑之言,你为何就听不进去?好,既然你不愿和解,那我便让人将萧璎带出来,她如何伤了你的女儿,你也如何伤她便是了,这样你可满意?”

  萧杨两家虽交好,但萧家世代显贵,早年杨毓也算是得了萧家的提携,因为这些,杨毓在萧韶面前始终是低一头的,平素两人交好之时倒不算什么,可眼下这情景,杨毓只觉得在萧韶眼中,自己并非是什么大将军,不过是她萧家的家奴罢了!

  杨毓刚要开口,便听闻外面传来一声,“陛下驾到!”

  萧韶看了杨毓一眼,而后侧过身去,见人群散开,禁卫分列两侧,御辇之上,萧璟先从上面下来,又回身去扶长宁。

  萧韶与杨毓一同跪下行礼,“拜见陛下,君后万安。”

  八月的天多了些凉意,长宁与萧璟一路相携而来,缓步走到萧韶两人面前,道:“爱卿不必多礼,快起来吧。”

  萧韶却跪着道:“为了璎儿的事,竟让陛下连夜赶来,微臣实在有愧。”

  萧韶这话说得坦诚,可长宁却听出些言外之意,不过不是对着自己,倒像是说给杨毓听的。长宁温声道:“萧相与杨将军,皆是朕的肱股之臣,若是有什么误会,还是要早些解开。”

  兵部尚书这时被请了来,瞧见长宁也在,连忙行礼,萧韶见状,道:“陛下既然来了,若是不嫌弃,还请到府中一坐,还有杨将军,郑尚书。”

  杨毓却拒绝了萧韶的提议,“臣的小女还在府中受苦,陛下,臣不便久留了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
  杨毓不再继续纠缠,要将萧璎带去刑部,却也不接受萧韶的示好。

  郑尚书被杨毓的人“请”来,本就犹豫着到了萧府外该帮谁,没想到她二人却已经偃旗息鼓。长宁面色如常,看着杨毓道:“朕已让太医院的人去了杨府,必会尽心为令嫒治伤。”

  杨毓连忙谢恩,而后长宁又握住了萧璟的手,“君后是萧相嫡子,萧家的事也算是朕的家事,杨将军莫要焦急,若有什么纷争,还需静下心来处置。”

  萧璟看着杨毓,直言道:“璎儿是本宫的妹妹,若是做了错事,惹怒了杨将军,本宫在这里替她赔罪了。”

  杨毓被两人的话弄得骑虎难下,只得道:“臣不敢当。”

  长宁含笑道:“君后也多日未曾省亲,既然此间事了,今日就先留在相府吧,君后以为如何?”

  他确实有话要对母亲说,可此刻长宁这般提出来,倒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,萧璟拱手道:“臣侍谢陛下恩典。”

  长宁又看向杨毓,“朕便随杨爱卿去一趟府上,令嫒安然无虞,朕才能放心。”

  萧韶却有些紧张,她生怕长宁会同杨毓说些什么,动摇杨毓的意志,将人趁机收拢了去。可她又无法主动开口阻拦,只能看向萧璟。

  萧璟会意,心中有些为难,却只能道:“天色不早了,陛下还是先回宫吧,不然臣侍放心不下。”

  长宁唇角微弯,她侧眸看向萧璟,“夏朝的兵权朕都交给了杨将军,去杨府又有何不放心的。”长宁眼眸一转,“萧相,你说呢?”

  杨毓也听出了长宁话中之意,见萧韶母子二人都在阻拦皇帝到府上,便唱起了对台戏,“寒舍简陋,承蒙陛下不弃,臣这就先回府中,洒扫相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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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萧府中人跪送长宁离去,萧璟也被迎进了府中,萧正君听到消息,连忙从后院中过来,可到了正厅之中,见萧韶沉着脸不发一言,还是萧璟抬头看了一眼,“父亲。”

  萧正君走了过来,“璟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,难道有人传了信给你?”

  萧璟问了一句,“璎儿可还好?”

  未等萧正君言语,萧韶便冷哼一声,“她有什么不好,惹下这等祸事,丝毫不懂分寸!”

  萧正君一向爱护子女,“还不是你平素对她管束甚严,她这才去白矾楼玩闹,要不然也不会出了这等事,更何况,我已经听她身边侍女说了,此事怨不得璎儿,是那杨寰主动寻衅,璎儿受不得欺辱,这才反击。”

  “你住口!”萧韶起身怒声道:“方才杨毓已经同我起了二心,你以为她将皇帝请去是为了什么,不过是让我有所顾忌,她这是在威胁我!若不是你平日里溺宠于她,她怎么会做下这等蠢事!”

  萧正君脸色涨红,被她当着儿子的面这般训斥,只觉失了颜面,拂袖而去。

  萧璟上前追了几步,而后转身劝道:“母亲息怒,此刻还是要先想好对策更为紧要。”

  萧璟问道:“杨寰的伤情我已经知悉,但她毕竟与母亲交好多年,想必不会被陛下几句话就拉拢了去。只不过,杨寰就像是横在母亲和她之间的一根刺,即便她不再追究,母亲又真的能相信她真的放下了吗?”

  这些萧韶如何不知,莫说是现在,就算将来她继了位,也不敢保证杨寰会不会有不臣之心,萧韶瞧见手边的茶盏,抓起来狠狠掷在地上,“我原本想着,若是皇帝有了身孕,便待她生女之时动手,扶持幼主继位,再以辅政大臣的名义把持朝政,而后逼迫幼主禅位,到时这天下便是我们萧家的。可这一切的计划,却都被你的妹妹搅乱了!”

  原来母亲当真是这样打算的,萧璟在心头暗暗想道。他问道:“母亲的计策听上去天衣无缝,可却忘了一件事,李长平还在,上次孩儿遇险,怕是和李长平脱不开干系。更何况,先帝的大公主仍在,哪有幼主禅位权臣的道理?怕是母亲一登基,长平便会挥师北下,整个夏朝便会陷入战火之中。”

  萧韶冷哼一声,“李长宁当初将她放走,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?她这是要我投鼠忌器!”

  “李长平的威胁,杨毓的不臣,都会给萧家带来祸患,母亲若还是贸然行事,只怕不妥。”萧璟撩起衣摆,跪在萧韶面前,“母亲,事已至此,何不将一切放下。现在陛下她不敢动萧家,只要您将称帝之心收回,萧氏仍旧显赫!”

  萧韶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,半晌才道:“我筹谋半生,将萧氏的性命与荣辱全都押上,你竟要我回头?”

  “母亲!”

  萧韶截住了他的话,“你不必说了,莫说眼下还未到绝境,即便是到了,我要定会绝处逢生。李长宁真的以为离间了我和杨毓,她便能高枕无忧吗?她想得太过轻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