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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主她为何那样(女尊)第19节(2 / 2)


  他上前半步,用手勾住薛玉霄的衣襟,低语道:“三娘子的胆子也太小了,不管我是不是‘殿下’,既然投怀送抱,怎么有推拒的道理?只要我一喊外面的侍奴进来,依现下的情景,你也不用惦记王郎了,娶皇室子,难道不好……”

  他话音未落,薛玉霄当机立断,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
  谢不疑睁大眼眸,发出含糊的“呜呜”声。薛玉霄怕他依旧能叫喊出来,另一手卡住他的脖颈,用膝盖撞了一下对方的小腹,将谢不疑压迫得半跪在地。

  他的额头上痛得溢出细汗,醉意都被打醒了。薛玉霄却在凝神倾听外面的声音。

  ……那个茶室的熏香有些问题,她提前发觉走了出来,让这些侍奴找不到“捉奸现场”,不然还真的跟谢不疑说的一样,她不仅要背上侮辱四殿下的罪名,还不得不迫于皇室的压力要迎娶他。

  迎娶他的结果很坏吗?不,也不是很坏,也就是不能参政而已!别说是二十年了,要是她娶了谢不疑,这辈子都别想在官场上有所寸进,皇子妻不得参政,这是齐朝的祖宗规矩。

  “……好生奇怪,那么大的人怎么就没了?”

  “这是掉脑袋的事,赶紧仔细找找,再晚一些三娘子的侧君就要回来了——那头拖不住的。”

  “你别急,我不比你急得多了。”

  外面经过的侍奴一拨接着一拨。

  薛玉霄收拢掌心,指骨在他的咽喉上勒出鲜红的指痕。谢不疑连“呜呜”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,他死死地盯着薛玉霄,被撞痛的身躯蜷缩起来,最后猛地张口咬住薛玉霄的掌心。

  他根本没留情。

  薛玉霄的掌心立刻被咬出血了,猩红的血迹顺着她的掌根蜿蜒下来,淌出鲜艳的血痕。

  血珠滴落进他的衣衫里。

  薛玉霄疼得拧紧了眉,但她硬是一声不吭,依旧捂着谢不疑的嘴,直到门外再没有一点儿声音,所有侍奴都到别处去寻找。

  在浓郁的铁锈味中,薛玉霄沉沉地、缓慢地呼出一口气,低声道:“你只需要点头,或者摇头。”

  谢不疑盯着她的眼睛,这双含着醉意的凤眼此刻全然清醒,视线恨不得像一把刀子,能硬生生地切进薛玉霄的肉里。

  “是别人派你来的么。”薛玉霄问。

  谢不疑没有表示,他的嘴巴被捂住,连舔掉被蹭上的血迹都做不到。

  薛玉霄扣着他咽喉的手再次收紧,空气被一点点榨取干净,连呼吸都受制于人。谢不疑不得不仰起头,艰难地从她的掌心间汲取空气,喉结艰涩得滚动,白皙受伤的颈项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她活活掐断。

  过了半晌,谢不疑费力地点了点头。

  薛玉霄稍微松手,继续问:“让裴郎回椒房殿的真是凤君?还是陛下代他传话?”

  谢不疑看着她。

  薛玉霄更正了一下问题:“是陛下就点点头。”

  谢不疑点了点头。

  这就通顺了。薛玉霄问:“裴饮雪会有危险吗?”

  谢不疑怔了怔,摇头。

  薛玉霄松了口气,面无表情地道:“我现在松开捂着你的手,如果你敢喊出来,我保证在被人听到之前,我就会先一步动手。殿下,我知道你也不想嫁我为夫,不然也不会在最开始时劝阻我,让我不要出去。”

  她观察着谢不疑的神色,慢慢地松开手。

  他果然没有叫,唇角上都是刚刚咬了薛玉霄沾上的血迹。谢不疑倒在地上,长发蜿蜒,额角都是疼出来的细汗,他捂着小腹,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:“混账……我要杀了你。”

  薛玉霄道:“冒犯殿下了。”

  “你——”谢不疑撑起身,像一条受了伤的赤链蛇,“你这么狠辣暴戾,你以为我愿意勾引你?”

  薛玉霄道:“我知道,你勾引的只是薛家嫡女,我究竟是什么样的,这并不重要。”

  她起身要走,两人的衣带和腰饰却在刚才的缠斗中绞在了一起。薛玉霄愣了一下,把缠成一团的系带解开。

  谢不疑躺在地上没有起来,这样灰扑扑的环境着实跟他的红衣、他的出身不符。但谢不疑毫不在乎,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,让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,一边匀气,一边垂眼看着她解衣带。

  薛玉霄一时解不开,他还边看边笑,胸廓起伏,懒洋洋地道:“笨蛋。”

  薛玉霄瞥了他一眼,将自己衣服上的腰饰干脆扯了下来,攥在手中,只剩下谢不疑自己的衣带缠卷在一起了。

  谢不疑微微怔愣:“你……冲动又鲁莽。”

  薛玉霄站起身,对他道:“今日我没有见过殿下,殿下也不曾见过我。”

  “你不怕我诬告你?”谢不疑坐起身。

  薛玉霄开门的动作微顿,随手拿起旁边凉透了的清茶,转身泼到他脸上,波澜不惊地道:“没有人证,没有物证,殿下完璧之身,喝醉了说胡话而已,给您醒醒酒。”

  说罢,她便推门出去了。

  谢不疑猛地一闭眼,抬手擦了擦脸,冷透了的茶水从他的眉眼间蜿蜒流淌而下,睫羽黏连,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残痕。等他抬眸时已经看不到薛玉霄的身影了,谢不疑攥紧手,将她放回原位的茶壶摔在地上,砸得粉碎,把屋里的凳子也一脚踹翻,靠在仅剩的小几上平复呼吸。

  过了快一炷香的时辰。

  估摸着薛玉霄早就走远了,谢不疑从室内出来,按原路返回,果然遇见珊瑚宫的侍奴。

  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少年们急步跟着他,“您衣服这儿全是灰,又没束发,还饮了酒……哎呀殿下,您怎么能这样就在外面走呢?有失皇室的颜面……”

  皇室的颜面?满腹算计猜疑,能有什么颜面。谢不疑在心中冷笑不语,充耳未闻。

  “殿下,您衣服湿了,这儿还有血,您刚刚去哪儿了?有没有看见——”

  为防侍奴提起那个讨厌的人,谢不疑猛地扭头,用那种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几个少年,寒声道:“没有!我掉湖里了。”

  众人噤若寒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