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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姑娘她不想高攀第42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我不是哭。”

  卢辰钊笑:“你便不能换一句话说?”

  李幼白也忍不住笑:“不能。”

  两人默了少顷,李幼白仰起头来,一本正经的望着他:“谢谢你帮我找回玉佩,我会记着你的恩情,报答你。”

  卢辰钊背着手在身后,闻言手指微微捻动,“不用谢。”

  过会儿又问:“你想怎么报答?”

  李幼白怔愣,皙白的小脸像是引人采摘的蜜果,卢辰钊的手指捻着掌心,好整以暇地等她答案。那时她第一次醉酒,他曾以叵测的小心思诱她回报,继而得到她带着醉意的亲吻,虽是偏了,但那个吻叫他回味无穷,至今铭记。

  而今她清醒着,却比醉时的她更要可爱,很快,那眼睛里闪动着光,腮颊在月下浮上微红,唇轻启,柔声道:“我可以帮你补课。”

  “我要去东宫崇文馆,补课怕是用不到了。”

  “那你回来时,我再帮你。”

  “且不说我回不回的来,便是回来也待不了几日,便要去大理寺报到。”

  “那我..也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。”李幼白声音越来越小,神情也越来越沮丧。

  卢辰钊笑:“你都说了,我们是朋友,既是朋友,便无需同我谈报答。李幼白,我愿意的,你不用想太多。”

  其实他方才险些低头亲她脸颊,只差一点,手都要捧住她的下颌,但还是忍住了。这个时候,如若亲上去,跟禽/兽有什么分别,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,便安静陪着她,不要给她进一步的冲击和打扰。

  卢辰钊想,他有的是时间。

  那么,就从朋友开始,一日比一日对她更好些,终有一日,他相信会有水到渠成的时候。

  李幼白很快回去帐内,风仍在刮,外面的树枝左摇右晃,她偶尔扭头看向楹窗,知道他就站在那里,便慢慢合上眼睛,不久后,睡了过去。

  莲池关上门,忙给卢辰钊换了个暖手炉捧上,看他脸色犹如霜冻般惨白,不由感叹世子爷真抗冻。

  今夜格外冷,总有乌云挡住月亮,这会儿阴天,怕是要酝酿大雪。

  添过炭,回头见世子爷已经进了沐汤,热气腾腾的水里,浮出他一声舒服的喟叹,便赶忙抱着干净的大巾衣裳走上前去,探出脑袋问:“世子爷,你今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,跟李娘子说话了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听听,连嗯都是语气上扬的声调,一看便知相处愉快,莲池趴在屏风上,扒着边缘咧嘴高兴:“你们说什么了?”

  卢辰钊睁眼。莲池打了个寒噤,忙闭嘴退出里屋。

  燕王去仙居殿用午膳,吃了几口便道:“崇文馆最近修书,调了很多人过去,母妃知道镇国公府吗?”

  崔贵妃爱答不理,喝了口粥便放下调羹。

  燕王自顾自说:“镇国公府今年也往京里送了人,还是世子卢辰钊,父皇让他和几个勋爵子弟一并入崇文馆,与太子伴读。”

  说是伴读,其实只待一个月而已,燕王琢磨,父皇是想借伴读的名义让太子与几人迅速熟悉,毕竟太子是储君,储君就该与勋爵世家紧密联络,日后登上帝位,也能处理平衡好世族与庶族关系。

  帝王之术,重在均和。

  崔贵妃近日来疲惫的厉害,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,不感兴趣回了句:“你与你那两个哥哥处好关系,旁的不用搭理,尤其是你姑母。”

  “是,三郎明白。”

  “这是波斯国进贡的胭脂,陛下赏了两盒,这一盒你拿给明旭,叫他送给李娘子。”

  刘识看着雕花黑漆匣子,刚一拿到手便闻到淡淡的异香,贵妃道:“倒不是有多好,但因为稀少难得,又是从波斯国千里迢迢上贡来的,便总有人求。求的人多了,价格便也跟着水涨船高,京里的世家小姐都喜欢,你拿去,权当帮帮明旭。”

  “母妃想的太周到。”刘识收好,又道:“先前明旭还总拿婚约堵人,这回可好,总算碰到个喜欢的,再不用寻那些个借口,赶明儿李娘子春闱考完,便让明旭趁早表白。

  若不然迟了,再叫旁人盯上,提前下了礼,明旭可就后悔莫及了。”

  崔贵妃抬起眼来,扶正鬓边步摇:“你走吧,我要补个觉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梅香将帘帷从银钩上解下,仔细整理好遮住床榻,听到翻身声,忙压低了脚步,躬身退出殿去。

  这一觉,崔慕珠睡得昏天黑地,中途数度想要醒来,可仿佛有什么东西掐住她的喉咙四肢,将她紧紧箍在床上,耳畔却异常清晰,有脚步声,哒哒哒的走近,她睁不开眼,却能看到那人阴森森的笑。

  她坐在自己床边,伸手抚摸她的脸,崔慕珠想避开,然动也动不了,忽觉天旋地转,画面一变。

  眼前出现绯色薄罗帐子,殿中燃着浓浓的熏香,她站在帐外,看光影叠落在帐子上,起起伏伏。

  她忽然想起来什么,在她生下三郎没多久,曾偶然闯入一间大殿,同样的帷帐,同样的香味,那里无人侍奉。秋高气爽,她原是去摘桂花的,图清净没让宫婢跟着,却误入殿中,正因如此,她才看到不该看的,听到不该听的。

  那个叫她贵妃的人,用同样温柔甚至更温柔的嗓音喊着“阿姊”,他们抱在一起,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出现。

  那一幕她记忆深刻,后来也不知怎么了,无数次做梦,梦里的他们改变了情形,不单单是拥抱在一起,而是滚到床榻间,在她面前,做那等苟且之事。

  从那以后,崔慕珠对那种香气尤其恶心,不单单是味道上,更是心理上的,一旦闻到,便总想呕吐。

  她站在外面,看着他们拥抱的身影,听他们亲密无间的谈话。

  刘瑞君问:“陛下,贵妃有多像我?”

  刘长湛是怎么回的:“阿姊,当我看见她的那一瞬,我以为看到了阿姊,她穿着一袭粉白交错的高领襦裙,梳着留仙髻,她就站在我对面,但我觉得那是你在冲我笑。”

  “所以你迎她入宫,给她恩宠?”

  “阿姊,你对我很重要,比任何人都要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