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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及(2 / 2)

“那里飞鸟夜半嘶叫不停,定是有大队人马从那里经过。健锐营的骑兵已经来了。可能他们的马蹄上都包着布,所以没发出任何声响。刘兄弟、王兄弟,你们立刻布置下去开始进行防御战,此战关系到我等能否顺利逃生。”

黑夜里,森林处因有着伏兵而散发出阵阵死亡的气息,闻到这气息,许维不免打了个冷颤,真会毙命于此吗?许维并不信命,故只好与老天赌上一赌了。

刘、王与许维开始召集将士,作最后的一博。

暴风雨总是比预想的来得快,清水教教众还未完全布置妥当,数以千计的健锐营士兵开始从森林里冒出,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营寨冲杀过来。

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,故蹄声一起的时候,众多的健锐营兵丁已冲到了营寨前。虽然清水教的箭手们把箭也射了出去,可还是难以抵挡不住敌军的冲锋。

箭如飞蝗般射在健锐营兵的身上,一排排的骑兵倒下,紧接着又是数排的骑兵践踏着前边的尸体尾随而上。尚未换上另一批箭矢,敌人已靠近寨门,众人只好抽刀开始应战。

骑兵冲锋的威力极大,几下冲撞,便把原已破烂不堪的寨门给砍个粉碎。大量的骑兵涌入寨门,见人就劈。

步兵远非骑兵的对手,且清水教中人擅长远射,兵刃更非特长。只片刻功夫,成批成批的清水教徒死于骑兵刀下,那声声临死前的叫声,把刘一箭与王二刀的情绪挑动得难以控制,火光照映出刘、王二人血红的双眼,他们只想骑马冲杀过去,砍上几个健锐营兵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。许维一把拉住他们二人,训道,

“你们难道不想活了不成?以蚂蚁之力想撼动大象吗?此仇日后可报,现在与我一同突围,你我分边而走,敌人自会分头追赶,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。”

刘、张二人知道许维说得有理,这口怨气只好憋在心里。

许维猛拍马屁股,绝尘而去。刘、张二人也不再停留,立刻催动缰绳,拔马撤离。

三人刚离开不久,已经肃清残敌的和琳,出现在原先许维三人呆过的地方,望着远去的三人身影,冷笑道,

“我岂能容你们这等轻易逃脱。”

指着许维三人去的方向,朝着身后的传令官说道,

“来人,立刻派人分头追赶,务必要追上这三人,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
从清军营寨内奔出三队人马,每队大约百人,各有备用马匹二百匹,紧紧地追赶着许维三人,看来和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。

如此追赶,许维哪能摆脱掉追兵?只逃了一天,在第二日入夜时分,终于被追兵追上。望着长长的火龙,再看着胯下已是劳累不堪的战马,许维眼角处闪过一道狠光:既然无法摆脱,只好回身与他们拼了。如果机会好的话,可以趁机换乘一匹马。

因为这一带多是森林,故许维下意识地把追兵给引入林内。蒲一入林,追兵便至跟前。许维不再仁慈,调转马头,朝着先期而至的五十多名健锐营兵奋力杀去。因为林木众多,故极利于混战,否则许维早被乱箭射杀。

许维的目标便是带队的把总所骑的高头骏马,那匹可能是漠北的极河马,擅跑长路,千里不歇。

许维由一丛大树后斜冲而出,见人便砍。两名健锐营兵刚举刀抵挡,便被许维手持之刀斩为两截,此二人的项上人头随刀锋过处也飘然而起,头颅处各自喷出一股血泉,而手中所持火把,尽皆掉落于草地之上,立即熊熊燃烧起来。

许维可管不了那么多,直接飞起两脚,踢飞这两具死尸,继续前冲。许维手中刀虽是普通兵刃,但因为已注入内力,故比平常的刀更为坚硬,耐砍杀。

又有一名手持长枪的健锐营兵,飞快地骑马急冲而来,连续戳了许维三枪,许维一闪一躲一扭,避过之后反手便是一刀,斜劈在对方的肩上,那人立时鲜血飞渐,倒下马去。

一刻也不耽误,左右连劈四下,把从暗处掩上来的四名健锐营兵砍翻在地。前方一人徒步持矛刺向战马颈部,坐骑悲惨地鸣叫一声后,整个马身立了起来。许维借力迅速跃至该人上方,毫不迟疑地一刀砍下,持矛者身体分家,被许维活生生劈为两半。人未站稳,呼拉一下又围了六人上来,重新陷入重围。

在不知疲倦的砍杀中,不知不觉地眼前的敌人少了起来,而在许维的四周则倒毙了十余名官兵。

在敌人一片惊呼声中,许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至把总跟前,当头便是一刀。把总慌忙运剑格挡,岂知刀锋过处,长剑立时又断为两截,寒茫透体而过,把总翻身倒毙。

许维一个纵跳,跃至把总的坐骑之上,抬眼一看,健锐营兵的大部队与自己距离并不远,赶紧一夹马肚,朝人群最少的地方杀去。

整座森林现在已是烈火万丈,而把总身边的兵丁早已被自己杀散,于是许维很顺利地逃走。

另一名带队的把总见己方被大火包围,情势危急,只好放弃追击许维,并朝众官兵下令道,

“弓箭手准备。”

一排二十名健锐营兵翻身下马,半跪于地,取下插于后背的劲弓,搭起利箭对准正要逃出林子的许维。

把总一挥手,只闻得嗖嗖嗖嗖嗖的几声声响,数十支利箭已离弦而出,快速地直追许维而去。

许维驾驭着坐骑,不断地加速奔驰,并左右腾挪,闪避利箭。但箭雨太密,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,蓦地肩胛骨处传来锥心刺骨之痛,还是连挨了四箭。

许维痛得直咧嘴,可现在并不是疗伤时机,咬紧牙捂着伤口,伏倒在马背上不顾一切地继续逃命,那鲜血从伤口上缓慢流出,沾满了整个衣襟。

喊杀声逐渐被远远地抛在后方,四周尽是茫茫的黑暗。

许维死死地搂住马颈,终因失血过多,意识开始模糊,最后失去了知觉。

令许维感到幸运的是,他被一路过的行医者给搭救了,在离东昌府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养伤。而更让许维感到吃惊的是,那王伦起义后居然连一个月都没支撑过去,就被朝廷大军给灭了,自己连最后趁火打劫的汤羹都没分到,白白为清水教受伤了。

当然也有个令许维开心的消息,那小白脸齐林居然被粘杆处的高手,也就是丁三思给伏击了。可惜只受了重伤,那丁三思则是挂了。幸好王聪儿要护送师兄回转白莲教总堂疗伤,不然这两人都会失陷于临清城内。

九月初六,王伦攻占临清旧城。初八日,围攻临清新城,至十九日依然未能攻克临清新城。二十一日,清军三路夹击受阻于临清新城之下的清水教军,二十三日攻破临清旧城清水教军的防线,二十四日,王伦**而死。随后国师范伟、元帅孟灿等数十人具被逮捕,解送京师凌迟处死。

轰轰烈烈的清水教王伦起义落下帷幕,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,连个浪花都没产生。既然许维未能手刃王伦,自然最终论功行赏也没许维的份。但他对和珅的怨恨又深了一层,要不是和琳率军突袭,自己也不会受伤,更不会坐失擒拿贼首王伦的大功。一句话,和家兄弟都不是好人,都该千刀万剐。

乾隆四十年闰十月之前,一切还算正常,和、许二人井水不犯河水,相安无事。闰十月之后,也不知和珅命犯桃花还是什么的,一下子开始时来运转,飞黄腾达起来。

先是闰十月,26岁的和珅被提升为乾清门侍卫,十一月再升为御前侍卫,并授正蓝旗副都统。四十一年正月,授户部左侍郎,三月授军机大臣,四月,授总管内务府大臣。短短的半年,和珅从一名普通的侍卫,进入清王朝权力最高层。

这把戏看得许维有点目瞪口呆了,短短半年的时间,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?真不知和珅在乾隆身上玩了啥花招?莫不是和珅真的把自己的‘贞操’献给了乾隆不成?许维很是恶意地揣测着。

和珅升得快,那反衬出来的就是许维升得慢,半年时间,还是乾隆青眯于他,赏了他个二等侍卫,直弄得许维怨声载道。

有怨就会有行动,乾隆四十一年,也就是和珅春风得意的时刻,许维****招了。

(注:1、纪昀,字晓岚,(1724-1805)清代书分录学家,字晓岚,号石云、春帆,河北献县人,乾隆19年中进士,又授为翰林院庶吉士,编修,因学识渊博为乾隆赏识。曾因为亲家两淮盐运史庐见曾有罪受到株连被发配到新疆乌鲁木齐,后召还,乾隆以土尔扈特归还为题“考”他,命他为《四库全书》总纂官,至乾隆46年完成,耗时十年。次年擢升为兵部侍郎、左任都御史、礼部尚书、协办大学士,(职务相当于大臣)死后谥“文达”,著有《阅微草堂笔记》,其后人整理有《文达公遗集》。

2、高朴,高恒子,初授武备院员外郎。累迁给事中,巡山东漕政。三十七年,超擢都察院左副都御史。值月食,救护未至,吏议夺职,命宽之。迁兵部右侍郎。上录诸直省道府姓名,密记治行优绌,谓之道府记载,太监高云从偶泄於外廷。左都御史观保,侍郎蒋赐棨、吴坛、倪承宽尝因侍班私论其事,高朴闻,具疏劾,上怒,下刑部鞫治。寻命诛云从,贷观保等,不竟其事。

四十一年,命往叶尔羌办事。四十三年,阿奇木伯克色提巴勒底诉高朴役**三千采玉,婪索金宝,并盗鬻官玉。乌什办事大臣永贵以闻,上命夺官严鞫,籍其家,得寄还金玉;永贵又言叶尔羌存银一万六千馀、金五百馀。高朴坐诛。

3、观保,伊尔根觉罗氏,字伯容,号补亭,满洲旗人。乾隆丁巳进士,改庶吉士,授编修,累官礼部尚书,罢再起,授左都御史。谥文恭。

4、蒋赐棨(1730—1802),字戟门。江苏常熟人。蒋廷锡孙,蒋溥子。贡生出身。历任云南府知府、江安督粮道、户部左侍郎、顺天府府尹、光禄寺卿,官至户部侍郎,仓场总督。

5、王伦起义:清朝乾隆三十九年(1774)山东寿张县(今山东阳谷东南)县民王伦领导的农民起义。因其主要战役是在临清州进行的,故又名临清起义。起义军英勇抗击,用短柄枪、顺刀、扑刀等简陋的武器与拥有鸟枪、劈山炮、佛郎机等优势火器的敌人作战,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。王伦起义,规模不算大,历时不到一个月,但它是在清王朝前期鼎盛之时爆发的,对封建统治者来说,是一次不小的震动,预示着清王朝盛极而衰,更大规模的农民起义风暴即将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