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5微臣心悦陛下
185微臣心悦陛下
“为何要与我说？”君言顿了顿，站在原地，眼睑微垂，似是俯瞰着他。
楚战嘴角仿佛勾起了一抹笑容，极淡，近乎不像是笑容，他看着君言，伸出手，挡在自己眼睛前。
君言愣了一下。夏莹给她挑的是一件黑色长裙，衣袂领口绣着大片金丝勾勒的花团与祥云，是她最常的装束，但正是因为她不觉得奇怪，所以在楚战眼中，才越发怪异。
豆蔻年华的姑娘，谁会选择这种庄重的颜色？但，云昭尚黑，她自当年回到云昭后，就再也没有碰过其它鲜艳的颜色了。
“真的很像，尤其是……现在。”楚战说着，看向池塘对面树梢上立着的红衣少年。
红玉默默捏了捏手里抓住的青鸟，无辜的眨眨眼，快速闪人。
都怪林萃，硬是要和他比什么抓鸟，这下仿佛好像可能也许他又双叒搞砸了？
“君姑娘认识他。”楚战此话并不是问句，而是陈述。
“是，故人之友。”
“故人之友，也并非能成为君之友。君姑娘知道，他是谁吗？”
“一个孩子。”
楚战突然笑了，很明显的笑容，到让君言眼中划过了一丝惊艳。
说实话，她认识楚战也有许多年了，却从没见过他笑，在她的记忆中，永远都是一副刚从战场回来，冰冰冷匆忙的模样。
“看来，君姑娘是知道他的身份的。那么，当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，还会是巧合吗？”楚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君言看，眼眸深邃，仿佛一面能照透人心的镜子。
君言抿了抿唇，撇开头，心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“楚将军刚才说，要讲故事，现在还要讲吗？”
“君姑娘，还敢听吗？”
君言转过头，不屑的轻笑一声：“有何不敢？”
楚战笑而不语的看了她一会儿，看得君言心中都隐隐发毛了，才听他冰冷，低沉的声音响起：“我出生在云昭，手握兵权的将帅世家，从懂事起，就常年随父帅在外，很少回京都，也很少见过自己守护的君主。
我一生见过他两次，一次，是我带父遗体回京安葬，第二次，是他驾崩仙逝。”
君言怔了怔，才反应过来，他所说的是她的父皇。
说来，君言很少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于她父皇的时，近乎从来没有人主动提及过，那个抱负远大，却也空有抱负的君主。
“诚然，我是失望的，他并没有我心目中，君主的模样。所以，我更少回京，直到……新帝登基。在此之前，我从未想到过，那个我并不满意的君主，会在死时，做了一个他一生中，可以说是唯一让人震惊的事……”
君言低眉看着水面，淡淡道：“摒弃皇子，立幼女为帝，确实让人震惊。”
楚战道：“是，那时流言四起，都说遗诏被调换篡改，京都暗潮汹涌，各皇子与新帝之间，毫无臣服之意，朝纲混乱，君不像君，臣不像臣。但，等我回去之时，所看到的，却不像传言里的那般不堪。”
君言沉默，距离她登基到楚战回啦，中间其实隔了相近一年，彼时，她收揽了余悸，纵然她年幼心软，但有余悸在，一年的时间，足以改变很多。
从始至终，君言都觉得，她父皇是个疯子，除留了一个余悸给她之外，没有一个决定，不是把她往深渊里推的。
最初的那些年，她都时常在想，她的父皇是有多恨她呢。
“我回去那月，正好是云昭的花朝节，宫中宴席满堂，也是陛下给四皇子殿下设的鸿门宴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陛下。”
“那你应该更失望吧。”
“理应更失望的，可却没有。”楚战盯着她，仿佛是在对她说话，而不是讲一个旁人的故事：“我见到陛下时，她身边簇拥着文武百官，正从前殿出来，身后群臣缄默无言，低头沉默，是我从未见过的恭顺模样。”
君言想了想，忍住解释的冲动。其实那些老狐狸那么乖的时候很少，当时百官沉默，是因为她刚解决了想要弄死她的四哥，而当时朝中依附于四哥的官员并不少，不过是人人自危的时候，才会显得乖了许多。
“所以呢？”难道她当时看起来很霸气？君言摸了摸脸颊，若不是余悸不在了，她一会儿肯定要好好问问。
“但……当时我只觉得，眼前走出来的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，只是一个……穿着华丽长袍的小姑娘，她的身上分明压着泰山之重的担子，她却未有一丝痛苦，不像京中女子般娇贵古板，也不似边塞女子般豪放活泼。
尊贵，耀眼，就像，从不曾直视过真容的太阳，窥见之后，让人更加忍不住，想要触碰她。
那时我就觉得，如果我守护的君主是她，好像也值得为之一死。”
君言愣住了，突然觉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如他所说的太阳，一般炙热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：“……我该说一句，大胆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楚战道：“确实大胆不敬。可，那又如何？我自是视她为君，那就不能，又视她为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君言打断他：“有些不该说的，还是不要说为好，别让自己后悔，还有，记住你的身份，你是楚家的人。”
“我当然谨记自己的身份，否则，又怎么会现在才说呢。”楚战站起身，手中握着那串腰佩，缓步走到她面前，高大的身影，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和不可动摇的坚定。
君言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。
楚战停住，看着君言，一字一顿：“微臣心悦陛下，至今，十载春秋。而此生之憾，却是未能护过陛下一次凶险，时至今日，又如何敢，收此恩谢？”
话落，四下仿佛一瞬间冻结了，长风划过树叶，也惊不起千层风浪，直到红玉从树上落下，有些狼狈的摔到地上。
君言蒙圈后，觉得有些不知今夕。
谁能体会那种，我把你当兄弟，没想到你却想睡我的心情？
“为何要与我说？”君言顿了顿，站在原地，眼睑微垂，似是俯瞰着他。
楚战嘴角仿佛勾起了一抹笑容，极淡，近乎不像是笑容，他看着君言，伸出手，挡在自己眼睛前。
君言愣了一下。夏莹给她挑的是一件黑色长裙，衣袂领口绣着大片金丝勾勒的花团与祥云，是她最常的装束，但正是因为她不觉得奇怪，所以在楚战眼中，才越发怪异。
豆蔻年华的姑娘，谁会选择这种庄重的颜色？但，云昭尚黑，她自当年回到云昭后，就再也没有碰过其它鲜艳的颜色了。
“真的很像，尤其是……现在。”楚战说着，看向池塘对面树梢上立着的红衣少年。
红玉默默捏了捏手里抓住的青鸟，无辜的眨眨眼，快速闪人。
都怪林萃，硬是要和他比什么抓鸟，这下仿佛好像可能也许他又双叒搞砸了？
“君姑娘认识他。”楚战此话并不是问句，而是陈述。
“是，故人之友。”
“故人之友，也并非能成为君之友。君姑娘知道，他是谁吗？”
“一个孩子。”
楚战突然笑了，很明显的笑容，到让君言眼中划过了一丝惊艳。
说实话，她认识楚战也有许多年了，却从没见过他笑，在她的记忆中，永远都是一副刚从战场回来，冰冰冷匆忙的模样。
“看来，君姑娘是知道他的身份的。那么，当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，还会是巧合吗？”楚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君言看，眼眸深邃，仿佛一面能照透人心的镜子。
君言抿了抿唇，撇开头，心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“楚将军刚才说，要讲故事，现在还要讲吗？”
“君姑娘，还敢听吗？”
君言转过头，不屑的轻笑一声：“有何不敢？”
楚战笑而不语的看了她一会儿，看得君言心中都隐隐发毛了，才听他冰冷，低沉的声音响起：“我出生在云昭，手握兵权的将帅世家，从懂事起，就常年随父帅在外，很少回京都，也很少见过自己守护的君主。
我一生见过他两次，一次，是我带父遗体回京安葬，第二次，是他驾崩仙逝。”
君言怔了怔，才反应过来，他所说的是她的父皇。
说来，君言很少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于她父皇的时，近乎从来没有人主动提及过，那个抱负远大，却也空有抱负的君主。
“诚然，我是失望的，他并没有我心目中，君主的模样。所以，我更少回京，直到……新帝登基。在此之前，我从未想到过，那个我并不满意的君主，会在死时，做了一个他一生中，可以说是唯一让人震惊的事……”
君言低眉看着水面，淡淡道：“摒弃皇子，立幼女为帝，确实让人震惊。”
楚战道：“是，那时流言四起，都说遗诏被调换篡改，京都暗潮汹涌，各皇子与新帝之间，毫无臣服之意，朝纲混乱，君不像君，臣不像臣。但，等我回去之时，所看到的，却不像传言里的那般不堪。”
君言沉默，距离她登基到楚战回啦，中间其实隔了相近一年，彼时，她收揽了余悸，纵然她年幼心软，但有余悸在，一年的时间，足以改变很多。
从始至终，君言都觉得，她父皇是个疯子，除留了一个余悸给她之外，没有一个决定，不是把她往深渊里推的。
最初的那些年，她都时常在想，她的父皇是有多恨她呢。
“我回去那月，正好是云昭的花朝节，宫中宴席满堂，也是陛下给四皇子殿下设的鸿门宴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陛下。”
“那你应该更失望吧。”
“理应更失望的，可却没有。”楚战盯着她，仿佛是在对她说话，而不是讲一个旁人的故事：“我见到陛下时，她身边簇拥着文武百官，正从前殿出来，身后群臣缄默无言，低头沉默，是我从未见过的恭顺模样。”
君言想了想，忍住解释的冲动。其实那些老狐狸那么乖的时候很少，当时百官沉默，是因为她刚解决了想要弄死她的四哥，而当时朝中依附于四哥的官员并不少，不过是人人自危的时候，才会显得乖了许多。
“所以呢？”难道她当时看起来很霸气？君言摸了摸脸颊，若不是余悸不在了，她一会儿肯定要好好问问。
“但……当时我只觉得，眼前走出来的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，只是一个……穿着华丽长袍的小姑娘，她的身上分明压着泰山之重的担子，她却未有一丝痛苦，不像京中女子般娇贵古板，也不似边塞女子般豪放活泼。
尊贵，耀眼，就像，从不曾直视过真容的太阳，窥见之后，让人更加忍不住，想要触碰她。
那时我就觉得，如果我守护的君主是她，好像也值得为之一死。”
君言愣住了，突然觉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如他所说的太阳，一般炙热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：“……我该说一句，大胆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楚战道：“确实大胆不敬。可，那又如何？我自是视她为君，那就不能，又视她为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君言打断他：“有些不该说的，还是不要说为好，别让自己后悔，还有，记住你的身份，你是楚家的人。”
“我当然谨记自己的身份，否则，又怎么会现在才说呢。”楚战站起身，手中握着那串腰佩，缓步走到她面前，高大的身影，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和不可动摇的坚定。
君言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。
楚战停住，看着君言，一字一顿：“微臣心悦陛下，至今，十载春秋。而此生之憾，却是未能护过陛下一次凶险，时至今日，又如何敢，收此恩谢？”
话落，四下仿佛一瞬间冻结了，长风划过树叶，也惊不起千层风浪，直到红玉从树上落下，有些狼狈的摔到地上。
君言蒙圈后，觉得有些不知今夕。
谁能体会那种，我把你当兄弟，没想到你却想睡我的心情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