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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姑娘她不想高攀第34节(2 / 2)


  李幼白从膳堂回来,又转去书房挑了几本典籍,因是午后,故而书房无人。

  她从书架取下书,而后往最外一排走,谁知刚走了两步,迎面闪出个人来,穿着靛蓝色锦袍,腰间是嵌玉带子,这样的天还摇着折扇,自认风雅,他的脸还肿着,但他仿若不知,冲她笑道:“李娘子,我新得了一件好物,你要不要去我房中瞧瞧?”

  李幼白嫌恶地退了几步,抵着书架站定,她是没想到此人能如此恶心。

  “陈世子,烦你让一下,我要出去。”

  陈越故意堵住唯一的出口,晃悠着身子又往前逼近,许是不知自己面目此时如何狰狞可笑,他甚至故意低头,朝李幼白耳边轻轻吹了口气。

  李幼白觉得昨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。

  “你叫我阿郎就好,李娘子,不瞒你说,其实我在看见你的第一刻起,就喜欢上你了。”说罢,便又要伸手去握李幼白的手。

  李幼白用怀里的书隔开,表情严肃:“陈世子,你是不是吃醉酒了?”

  这是给他台阶下,李幼白既紧张又害怕,但脑子里飞速闪过应对法子,余光瞥到楹窗处的花瓶,她试探着蜷了蜷手指。

  “李娘子,幼白,小白,你不知我心里如何惦记你,我做梦都梦到你,想着与你翻云覆雨,好不快活,我们...啊!”

  清脆的响声贯彻书房,在陈越的手碰到李幼白脸颊的刹那,李幼白抓过花瓶朝他砸了过去。

  陈越捂着额头,吃痛的叫起来。

  趁此空隙,李幼白一把推开他,朝门口飞快地跑了过去。

  她心跳的很快,不敢回头,只知道要赶紧跑离现场,她甚至想好什么样的借口,就算到时陈越告她状,她抵死不认,他便也没有法子,只要跑的快些,别叫人看见,便没有证人。

  打定主意,她提起裙子加快脚步,谁知刚拐过游廊,猛地撞到一人怀里。

  抬头,她倏然怔住。

  “是你?”

  卢辰钊只觉胸口被撞的一疼,低头看见她捂着额头,一脸震惊,仿佛被谁吓到了,白净的小脸没有半分血色,衣裙被揪出褶皱,呼吸急促到胸口起伏剧烈。说话间还回了下头,一副心虚惶恐的样子。

  “作何如此狼狈,不成体统。”卢辰钊斥她。

  李幼白咬着唇,道了声“抱歉”,便又要跑,还未抬脚,便被卢辰钊一把攥住手臂,“怎么了?”

  “我..我用花瓶砸了人。”

  “是谁?”卢辰钊约莫猜出是谁。

  李幼白小声道:“平南伯世子陈越,我把他脑袋砸破了。”

  正说着,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来人,杀人了,杀人了!”

  李幼白心下一惊,便觉手腕一紧,卢辰钊冲她小声说道:“跟紧我,别回头!”

  第35章

  话音刚落, 卢辰钊牵起她的手急急转向左侧长廊,他身量高大,步幅宽阔, 李幼白被他拽着小跑起来,他的衣袍迎风飞舞,与她的纠缠在一起。

  雪青和藕粉色交融,像是初夏时候的荷花,他像是一面山, 令她此时的悸动和不安渐渐缓和,她知道跟着他, 一定不会有事。

  身后陆续传来响动, 越来越多的人被陈越的叫声引到廊下。

  而卢辰钊拉着李幼白,在前方出现人影的前刹,嗖地推门,闯进一间偏室。

  门从内合上,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, 就像踩着李幼白的神经, 近在咫尺的距离。

  她后脊贴在门板上, 胸口一起一伏,眼睛睁的很大, 仍未从方才的紧张情绪里脱离, 她的左手腕被卢辰钊握住, 摁在耳畔, 右手捂着胸口试图平静, 然心跳的速度像是疯了一般, 几乎跳到了嗓子眼,她艰难咽了咽喉咙, 抬头,对上卢辰钊异常冷静的眼睛。

  他的瞳仁漆黑,倒映着慌乱的她。

  “有我在,你不会有事。”

  不知为何,在听到他说这句话时,情绪像是受到了安抚,绷紧的神经慢慢松弛,浑身虚了似的,腿一软,身体沿着门板下滑。

  卢辰钊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,将人稳定住。

  接着又带她往里走,这是一间药房,架子上都是些稀松可见的药材,最里面是几列装有匣子的高柜,依次贴着药草名称,应当是国子监内部自用的药房。

  两人走到高柜遮挡的位置,卢辰钊拖出唯一的圆凳,抬手擦去上面的灰尘,把人摁在上头。

  李幼白咬着唇,知道他要开始询问,便主动招了。

  “我去书房借阅典籍,正准备走,他就去了。许是见我一个人,他就说了好些混账话,说完不算,又要摸我....”

  “他摸你哪了?”卢辰钊打断他,眉眼浮上些许森寒。

  李幼白指着脸:“摸我这儿了。”

  皙白的小脸柔腻莹白,如今因为剧烈跑动泛着殷红,修长的手指点在上面,那眼睫轻轻一眨,像是扇了阵风进入卢辰钊的心口,他捏紧拳头,嗯了声道:“继续。”

  “没有了,他摸我的脸,我便拿花瓶砸了他的头。”李幼白如实说道,又指着自己的额头跟他比划,“大约这么长的伤口,流血不多,但应该挺疼的。”

  卢辰钊其实已经打量完她,见她衣裳完整便知没有吃亏,故而也暗自松了口气。

  “他死不了,放心好了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李幼白点点头,“不是我招惹他的。”

  卢辰钊愣住,待反应过来才知是李幼白怕他误会,同他解释。也难怪她会这样防备,先前在国公府,他不也怕被李幼白攀附上吗?虽说自己不会像陈越一样做下流之事,但骨子里的傲慢和自以为是,不就是觉得他们身处高门,她们必定心怀叵测吗?

  从陈越身上,卢辰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尽管他不想承认,但又无法回避,他在李幼白眼中,或许同陈越一样令人厌烦可笑。